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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大駕光臨倒是宣珏有失遠迎了。」宣珏說著,給長孫長吉沏了一壺茶。
長孫長吉接過茶杯,輕抿一口,贊道:「一樣的茶,一樣的水,你沏出來的便那麼好喝。」
宣珏看著他,「心境不同,沏出來的茶味道自然也不同。」
長孫長吉點點頭,而後放下茶杯,這才道:「宣少主,老夫替大靖替皇上對你說聲『對不起』。」
宣珏面上表情沒什麼多餘的變化,只道:「侯爺的賢明在大靖遠播,侯爺的立場宣珏也明白,所以您不必多說什麼。」
長孫長吉略有些歉意,片刻後方道:「宣珏,其實你這一生淪落至此,追根究底不是因為皇上,不是因為宣家的秘密,而是因為那個段涯。」
宣珏聽著這個名字,心中甚是想念,卻只淡淡道:「侯爺,如果你知道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會做什麼?」
長孫長吉看著他,擰著眉頭。
宣珏抬頭道:「侯爺,日後輕就拜託你了。」宣珏說著,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長孫長吉一杯。
長孫長吉看著他面前的茶杯,道:「老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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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在雎容院和宣珏一起住了三年,這三年當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他那個父皇再沒有來過雎容院,他想,等到他滿了十六歲,就有能耐帶宣珏離開了。
宣珏的武功雖然被廢,不能再練武,但是卻能指導他練武,他便覺得自己已經很是厲害,只需要再長大一點,就可以了。
宣珏每每看到他如此想時,便覺的有些心痛,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他的腦袋。
雖住在雎容院裡,但對於外頭的事,因為長孫長吉的緣故,宣珏也全都知曉,包括因為端貴妃勢大,蕭家動了奪楚輕與之抗衡,甚至蕭阮替楚輕在蕭家面前說話。
再加上這幾日夜裡他總覺的心悸絞痛,他想,時機就快到了。
「爹,這些梅子酒釀好以後,能夠喝很久了。」楚輕看著面前的酒罈子,興奮的嚷道。
宣珏摸摸他的脖子,時機越近,他便越是心痛。
「爹,你嘗嘗。」楚輕倒了一杯酒遞給宣珏,笑的很是燦爛。
宣珏接過,一口飲下。
「怎麼樣怎麼樣?」楚輕期待的問道。
宣珏點點頭,「很好,吾兒日後去開個酒家也是不錯的。」
得了誇獎,楚輕笑的燦爛。
為了嘉獎他,宣珏為他吹了一首曲子,一首十分好聽美妙的曲子。
待一曲完畢,楚輕使勁的鼓起掌來。
看著笑臉明媚的楚輕,宣珏放下玉笛,只輕聲道:「兒子,去御花園給爹放個風箏吧。」
楚輕聽後,略有不解,「爹,為何要去御花園放?」
「那兒高,風箏就會飛的更高,在多遠的地方都能看見。」
楚輕立刻點點頭,去屋裡翻出風箏,然後朝外跑去。
「輕。」宣珏喚住他。
楚輕回頭,笑著叫道:「爹。」
宣珏雙眸泛起淚光,抬起手撐著一邊臉頰,笑道:「注意些,別著涼了。」
楚輕點點頭,拿著風箏從門口消失不見。
宣珏看著,閉上了眼,淚水從他的眼眸中奪眶而出。
楚輕一路上都是高興的,這些日子宮裡都在傳蕭家,也就是現在的皇后原來的蕭貴妃要收養他,尤其是那個蕭阮,三番兩次的前來遊說他,他真擔心他爹知道了會傷心會生氣,但好在他爹並沒有生氣或傷心。
想到這裡,楚輕便覺的心情很是愉快。他不在乎什麼皇子,不在乎什麼名分,他只要長大後帶著他爹離開這鬼地方就好。
可當他回來後看見太監們將他爹的屍體抬著離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