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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楚輕怒喝一聲,「朕不揭穿你,是為了借南境之手俘虜梁國那六萬大軍!」
「皇上!」十命膝行兩步,「您不會做這樣的計劃,您若真的想攻下南境,又怎會讓南境俘虜梁國那六萬大軍?這豈不是變相的送給南境六萬大軍,壯大他們的力量麼?太矛盾了!」
十命從未如此高聲反駁過楚輕,令楚輕怒氣驟升,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指著他喝道:「十命,你當真以為朕捨不得處置你!」
十命擦了下嘴角的血,仰頭看著他,「皇上,您並不是神人,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梁國那六萬大軍,並不是您計劃的!」
「十命!」楚輕沉聲一喝。
十命看著楚輕,緊握雙拳,片刻後才從地上爬起來復又跪好,聲音也沉寂了下去,只道:「屬下犯上,請皇上降罪。」
楚輕盯著他,壓抑著爆發的情緒,從牙齒裡擠出了一個字,「滾!」
十命退出後,張然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詢問,「大統領,皇上怎麼樣了?」
十命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然,「張公公,你我都是自皇上少年時便伴在他身邊的,您認為,南境和小王爺,誰對皇上更重要些?」
張然聽後,朝裡看了一眼,躬身道:「此事怎是奴才能置喙的,皇上心中自有天平。」
十命側頭看著張然,「張公公」
「大統領,您累了,先去歇息吧。」張然躬身道。
十命擰眉,未有多言,只是當他走到宮門口時卻見長孫勁松騎著一匹馬等在那兒。
「小侯爺?」
長孫勁松一笑,扯著韁繩道:「爺爺想見你。」
趙時煦愜意的躺在山坡上,卻忽然覺的喉頭跟火烤似的乾涸,但見不遠處有一汪泉水,便忙要翻身起來找水喝,只是才坐起,他便見那泉水中忽然站著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用荷葉裝著水,唇角勾著笑意,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趙時煦看著容顏絕美的男子,只覺的他十分眼熟,好似在哪兒見過一般,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那男子走過來蹲在他面前,一身白衣不染塵埃,好似天外之人。
「時煦,喝點水。」
趙時煦聽他喚自己,忽覺心口一陣鈍痛,痛的他抬手推翻了他手中的荷葉,泉水灑了他一身,但落地卻發出尖銳的『哐當』聲。
這一『哐當』將趙時煦徹底震清醒了。
「時煦,你醒了?」趙王見床上的兒子忽然睜開了眼睛,顧不得收拾被他推翻的水碗,驚喜的喚道。
原來是夢,夢中之人竟還是楚輕?可笑啊。
趙時煦側頭看著,露出一絲淺笑,「父王」
這一開口,趙時煦才覺得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趙王趕緊再命人倒了杯水餵他喝下,才讓他的嗓子舒服一些。
「你可是醒了,在城門就暈了過去,都暈了整整兩日了。」趙王擦著額頭上的汗,長吁了口氣。
「讓父王擔心了。」
趙王伸手探上他的額頭,燒是退了,但看趙時煦還是虛弱的很,「去傳單大夫。」
「單大夫?」
趙王點頭,昨日來了一個老頭,自稱是趙時煦的故交,還是個醫者,一直照看他的身子,這次是千里迢迢從大靖追隨他而來的。
原本趙王對他十分戒備,只是當那老頭說出趙時煦現如今的身體狀況,他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哎,我對不住單大夫啊。」趙時煦半是真摯半是調笑的說道。
「你小子知道就好。」
爽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趙時煦和趙王一同看去,只見單於背著藥箱疾步而入。
「單大夫,南境風光好,待我好了,帶您去轉轉。」趙時煦啞著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