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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想到這個夜晚，時念念最先想到的就是昏暗的臥室內亮起的一方手機光線，少年吐息清晰的在耳邊，酥酥麻麻的透過電流穿過來。

安靜聽她說完，江妄剛要開口，旁邊撞球廳的門就被拉開。

範孟明探出頭：&ldo;妄哥，別寵幸小妹妹了，裡面一群人都嗷嗷待哺等你滋潤呢！&rdo;

笑鬧聲一片。

時念念噤聲，聽到他對那邊淡聲：&ldo;滾&rdo;。

鬧了一會兒，重新安靜下來。

兩人都沒再說話，也沒掛電話，就這麼安靜著過了好一會兒。

時念念叫他名字。

&ldo;江妄。&rdo;聲音很乖。

他們一人坐在安靜昏暗的臥室床上，一人站在撞球廳的走廊，門板後隔絕嘈雜與喧囂。

少年的鬢角被剃的很短，下頜線條折角鋒利，輕而易舉揚起過分凜冽的氣場，他默了會兒，笑起來。

低沉的嗓音盪開來。

&ldo;想我了。&rdo;

第35章 妄想

第二天就是聖誕節。

舅媽不服老還趕潮流的特地買了一棵聖誕樹回家， 拿小彩燈裝飾的漂漂亮亮， 底下擺著大小不一的禮品盒。

&ldo;念念， 起床了，去學校要遲到了。&rdo;舅媽敲了敲她的房門喊。

時念念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看了眼時間， 七點五十的早讀課，現在已經快七點半了。

昨天忘記設鬧鐘了， 不知怎麼就睡的這麼死。

她睜開眼時手機就放在臉側， 旁邊還躺著那一張被反覆摺疊的有些舊的演講稿。

昨天晚上……

時念念一邊刷牙一邊回想起來。

江妄那帶著笑意的磁沉嗓音彷彿還在耳邊‐‐&ldo;想我了。&rdo;

時念念覺得心裡癢癢的， 像被羽毛掃過，她沒回想或者不想， 又靜了兩秒後，跟江妄說了&ldo;晚安&rdo;後便掛了電話。

時念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晚上那點衝動和勇敢過去了，醒來又覺得羞， 她往臉上拍了拍冷水，讓臉頰不顯得那麼紅。

她沒敢再磨蹭，上學就要來不及，後來還是舅舅開車送她去的學校。

&ldo;舅舅再見。&rdo;

車停在校門口， 時念念說了再見扯著肩上的書包帶子往教室跑。

剛跑進教學樓就看見樓梯上的江妄， 背對她懶懶散散的往上走。

時念念停了腳步，應該要打聲招呼的， 可昨晚上的事又讓她覺得羞赧，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跟在江妄身後又肯定會遲到。

猶豫片刻，她拉緊書包帶子準備不打招呼的衝上去。

低著頭經過江妄身邊時聞到了他身上很好聞的皂角香，最近他身上很少會有煙味，只偶爾下課出去一趟，再回教室時會有一點淡淡的菸草味，應該是出去抽菸了。

她腦海中胡思亂想過很多念頭。

剛要再踩上一格臺階，後面就傳來一股力。

書包帶來竟然被拉住了……

江妄不疾不徐的把她扯到跟前：&ldo;沒看見我？&rdo;

她裝作無意的樣子，搖了搖頭：&ldo;你今天，怎麼這麼早？&rdo;

江妄也不拆穿她，說的隨意，話裡透著點壞：&ldo;昨天不是說想我麼。&rdo;

時念念紅了臉，支吾一陣，氣惱道：&ldo;才沒有。&rdo;

兩人於是並肩上樓梯，江妄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