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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瞧著她們兩個一個恨，一個怨，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這廂，餘德音在侍女的引領下，來到了公主所居住的霓裳閣。霓裳閣原本是國公府老夫人彭氏的住所，最為寬敞明亮，地氣也好，冬暖夏涼。公主嫁過來後，便按照公主的儀制重新修繕擴建。

餘德音繞過偌大的落地屏風，終於見到了嘉善公主。

嘉善公主躺在床上，陣陣劇烈的咳嗽，牽動她身子顫抖不已。侍女餵了一些枇杷葉水，她咳完，盡數吐了出來，復又躺下。餘德音望去，見她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雙眸塌陷，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黯淡下去。餘德音進去了，她猶自半夢半醒。半睜著眼，瞧著一個人立在床頭。她恍恍惚惚問道：&ldo;可是……德音……妹妹？&rdo;

&ldo;是我……&rdo;餘德音哽咽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忍了下去，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ldo;我……怕是……不行了……咳咳咳……能夠……見你一面……已是足矣！咳咳……&rdo;嘉善公主有氣無力說道。她含著眼淚，像是在和最親的人訣別。

&ldo;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能治好你，我一定能治好你！&rdo;餘德音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中充滿堅毅。

嘉善公主搖搖頭，哀莫大於心死：&ldo;你莫說這些……安慰我的話了……咳咳……御醫都治不好，更何況……你這個丫頭……&rdo;

侍女將一個鏤空雕花黃花梨矮几放在床邊，餘德音落座後，伸出手，覆上她的額頭，頓覺得滾燙無比。

身後，沐榮霖也走了進來。見了這場景，也不免傷感落淚。

他上前問道：&ldo;德音妹妹，你是否真的有把握？&rdo;其實他也知道餘德音並不懂醫理，但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相信她。只要是她說的話，他哪怕知道是謊言，是陷阱，也願意睜著眼跳進去。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傻，太痴！

餘德音從矮几上站起來，左右走了幾步，神情露出憂色，最後才道：&ldo;我其實也沒把握。&rdo;

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他拂了拂衣袖，淡然道：&ldo;你放心，本王會保護你。本王不會讓母妃傷害你。&rdo;

餘德音抬起頭，感激地看向沐榮霖，道：&ldo;王爺你這是何必呢？剛才王爺你實不應該伸手扶我。讓姝寧見了，恐怕以後會更嫉恨我。&rdo;

沐榮霖聞言突然勾起唇角，言語冷徹道：&ldo;若是她敢，本王可以讓她死一百次！&rdo;

☆、開藥方

餘德音有些疑惑地昂起頭，剛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沐榮霖的話說得那麼清楚真切，決不可能是錯覺。以前，他絕對不會說這樣打打殺殺的話。他心地善良，大度包容，只是從小便見不得血腥。記得十歲那年，她在晉王面前殺了一條魚，晉王嚇得哭了好一陣。自己還勸慰了他好久呢。這位一向溫文爾雅，舉止斯文的王爺，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狠厲了？

很快，她打消了這個想法。也許是自己多想了吧，他這樣說全然是為了她而已。先不考慮這麼多，公主的病要緊。餘德音回想起自己在江都的時候，妹妹餘德婉也得過一場咳疾，也是如這般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