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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敢問李太醫,這是何種毒藥。&rdo;
李奉賢神情黯然,道:&ldo;是鶴頂紅。&rdo;
珍珠委屈哭道:&ldo;奴婢……奴婢……記錯了。&rdo;
鄒昕見她狡辯,便訕笑道:&ldo;你連毒藥的名字都記錯了。珍珠,你的年歲不大,怎麼記性卻如此差?&rdo;
珍珠哭道:&ldo;三公子,你別再問奴婢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rdo;
鄒昕搖了搖頭:&ldo;你是否有難言之隱?你今日若是不說實話,便是一個死字!&rdo;
珍珠哭成了淚人似的:&ldo;奴婢說的都是實話。&rdo;
鄒昕道:&ldo;你是否被人威脅?有人以你家人的性命相要挾?&rdo;
這時鄒珩一把將鄒昕拉住,賠禮道歉道:&ldo;小兒胡言亂語,還請淑妃娘娘不要見怪。&rdo;又對鄒昕呵斥道,&ldo;你給我下去!以為自己跟著大理寺卿學了幾日,便斷案起來了!你還嫩著呢。這裡自有淑妃娘娘和晉王殿下,還輪不到你審!&rdo;
鄒昕被父親一個勁兒往外拖,口中大叫道:&ldo;父親,你們的良心還在嗎?你們就這樣害怕……&rdo;
鄒昕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餘德音默默在心中為他豎了個大拇指。上一世這鄒昕對斷案近乎痴迷,為人也是公正敏學,後來成為了一代神探。只是太過正直,不懂轉圜,得罪了許多權貴。最後看淡世事,辭官歸隱去了,倒也不失為一種圓滿。
餘德音看著這鄒昕被父母拖了下去,為自己說話的人已是沒有了。相比鄒昕的年輕莽撞,比他年長幾歲的鄒延明顯要沉穩得多了。鄒延雖然平日嬉笑怒罵全憑自己喜好,但在這關鍵時刻,他卻選擇了沉默。
要知道那個被人毒害的人是他的妻子,嘉善公主。而蕭淑妃娘娘想和稀泥,糊弄過去。鄒延一眼就看穿了蕭淑妃的想法,他不戳破不代表他心裡接受。他考慮得更深更多,而不敢輕易開口。
而晉王沐榮霖,夾在母親和心愛之人中間,卻也知道無論偏袒誰,誰都會傷心。
這也是餘德音早就看明白了的。自己上一世終究是經驗太淺,沒看透這一層。所以才會費盡心機也要入晉王府的大門。其實晉王府縱然有晉王護著,但裡面卻是龍潭虎穴,單憑一個男人的寵愛,那終歸是有限的。上有婆母,下有小妾,鬥來鬥去,也無意思。
侍女奉上一杯清香宜人的鐵觀音,蕭淑妃接過來喝了一口,訕笑道:&ldo;珍珠是吧?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這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rdo;
珍珠渾身一個激靈,像是認命一般,低下頭,重重地說道:&ldo;回淑妃娘娘,是奴婢下的。&rdo;
餘德音還想說什麼,只見沐榮霖神色晦暗不明,雙目緊緊盯著溫姝寧,那眼神竟然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恨意。
到口的話又咽了下去。也許,讓溫姝寧活著,反倒是比殺了她,更令人高興呢。
蕭淑妃鳳目微睞,殷紅的薄唇如是美麗,卻又令人不寒而慄:&ldo;拖出去,杖斃!&rdo;
珍珠自知難逃一死,不吵不鬧地任由兩個小廝拖著離開。很快,門外便響起一陣陣板子打在肉上的聲音。足足打了四十下,最後那聲音漸漸變成了剁肉糜的聲音,就像是廚房裡大廚拿著兩把菜刀,一刀刀將肉砍成糜。想是那屁股也已經打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糜,鮮血合著肉沫四濺。那珍珠剛開始還有力氣慘叫,但隨著時間流逝,一聲比一聲氣弱,最後就這樣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