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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蒙面大漢見勢不妙,刀鋒一轉,徑直向他砍來。
靴子的主人眼皮也沒抬,就好像外界的一切與他無關。
一把黑黝黝的星形暗器劃破雨簾,割破了那蒙面人的喉嚨。蒙面人還沒吭一聲,喉嚨便噴出一股鮮血,灑了一地。
太快了,以至於沒人看清那暗器出自何處。
噗通‐‐
蒙面人應聲倒地。
&ldo;大哥!&rdo;
其餘人見狀,個個齜牙咧嘴,紛紛疾馳而來。然而還沒跑兩步,四個人突然像被絆住了腿,齊齊摔了個狗吃屎。
他們捂著腿呻吟著,鮮血從指縫中源源不斷地湧出來。連這暗器是何時襲來的,都不知道。
&ldo;謝謝壯士相救。&rdo;餘德音唇角綻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用盡全力道了聲謝。此刻她狼狽不堪,滿身都是泥水,任憑是絕世美人,在這泥水裡滾了一圈,也猶如落湯雞般。
男人終於從一尊雕像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只是嘴唇動了動,然而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一雙像夜空一樣深邃、神秘的眼睛像是一把鎖牢牢鎖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挪不開。
咦,天怎麼變黑了?
餘德音抬起頭,雨滴一滴滴打在她的臉上,沖刷開她臉上的汙泥,露出白皙如瓷的肌膚,只是臉色太過慘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確很不美麗。
因為剛才太過緊張得緣故,此刻獲救,她全身陡然放鬆,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宛如虛脫一般。不好了,要暈過去了!
然而她雙手依舊是緊緊抓住那雙靴子不放,好像一放,自己又性命不保。
又做夢了。
她看見雲霧裡有一個人,自己越是靠近,那人卻離得越遠。她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卻怎麼也看不清。
那人喊她:&ldo;音音……&rdo;
&ldo;姑娘,姑娘……&rdo;餘德音又聽見一個老婦喚她,一聲又一聲,越來越清晰,逐漸與現實交織在一起。
那老婦喚了半天,見她未醒,嘆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餘德音恍恍惚惚間聽見門&ldo;吱呀&rdo;一聲,腳步聲漸遠。
這時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記得自己在緊要關頭被救了,又暈了過去。不知昏睡了幾時。頭還疼得厲害,渾身滾燙無力。
她勉強坐起來,環顧四周。
映入眼簾的竟是白色的帳幔,清新宜人。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宛如瀑布。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直落在紫檀木做成的案牘上。上面擺放著一個金麒麟香爐和至少有四盞銀制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西邊牆上掛著一幅教子圖,筆墨雋美,似是大家風範。牆角邊是象牙琴桌,塗著黑漆上飾紋彩,上面擺放著一把古琴。幾株海棠插在床頭的汝窯花囊裡,正是開得紅艷的時候,襯託著整個屋子多了幾分生機。
是被救了麼?餘德音摸了摸被褥,是珍貴的雲羅綢,溫暖貼身。這拔步床睡得倒是舒服,讓她不想下來。只是如今自己身在何處?那老婦又是誰?
她硬撐著下了床。床屏上早已備好了乾淨的衣物,是一件白色襦裙,上繡著點點白梅,用淡藍色鑲邊,雖然華貴,卻有些年頭了。餘德音顧不得許多,勉強支撐著穿上。
因為遭遇了剛才那件事,餘德音越發謹慎。此刻她心中很是不安,若是剛逃出一劫,又入了另一個狼窩,那豈不是雪上加霜。她偷偷出了門,低頭沒走幾步,就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她抬頭,看見一張少年英氣的臉。鼻樑秀挺,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