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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連油膩膩的選單都不願意碰，怎麼能忍受湯汁潑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是幾滴，當即就叫了起來。

歐陽也驚呆了，連聲道歉，忙拿出紙巾給他們擦拭。

&ldo;我房間裡還有新衣服，沒穿過的，要是你不嫌棄，我回頭就拿給你，我身材和你差不多，你應該也能穿！&rdo;

舒窈氣得不行，話脫口而出：&ldo;誰要穿你的破衣服，你想巴結我也不用這種辦法吧，我肯定不會給我媽說什麼好話的！&rdo;

歐陽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雖然她的確是想討好舒窈，可絕不會用這麼笨拙的辦法，而且討好歸討好，當事人意會在心就行了，很少有人會這麼直截了當說出來。

但舒窈年紀小，又不需要在娛樂圈混，看別人臉色，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直戳歐陽內心。

大庭廣眾，她的臉火辣辣的，像被人剝了一層皮下來。

舒窈也覺得很委屈，還氣得不行，也不管張辰在旁邊拉自己，打圓場，就不管不顧繼續說。

&ldo;你想找關係走後門，也不是不行，但我媽說，就算有後臺有關係，你起碼也得業務過關，才能站住腳，實話給你說吧，今天你拍完，我在旁邊，聽見我媽跟副導聊天，說演員想出頭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功底好，就是天道酬勤，一種是天賦好，信手拈來，羚羊掛角，你兩頭都不靠，當時你的戲份拍完，我媽就搖搖頭，這意思你懂吧？所以你討好我也沒用的！&rdo;

小姑娘噼裡啪啦一大堆說完，珠玉落滿玉盤也似，歐陽卻聽得呆住了。

&ldo;我也沒想討好，不是，我是說，我本來是找薄禾的，也不是專門來找你的……&rdo;

她結結巴巴解釋，整個人臊得不行，又委屈又鬱悶，面對舒窈&ldo;我早就看透了一切&rdo;的眼神，歐陽只覺雙頰從眼下熱到了耳根，滾燙滾燙的。

舒窈把紙巾往桌上一丟。

&ldo;得了吧，你讓你朋友找辰哥吃飯，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不就是想透過辰哥搭上我媽的關係麼？&rdo;

啪。

算不上清脆，有點悶悶的聲響。

像極了一條魚在砧板上垂死掙扎，被一隻手摁住死穴動彈不得。

舒窈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眼神慢慢往下，落在薄禾的手上。

那裡本來握著一個茶杯。

現在茶杯碎成幾塊，嘩啦啦落在桌面上。

薄禾若無其事：&ldo;不好意思，剛手勁有點大，我喊老闆過來換個茶杯。&rdo;

幾個人呆呆看著她。

張辰見過她在學校食堂扛煤氣爐，直接肩膀一個大的，手裡一個小的。

當時他就知道薄禾的力氣比尋常姑娘大，但現在回想，禁不住有點後怕。

他們分手的時候，薄禾沒有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是不是算手下留情了？

薄禾拍拍手，把桌面上的碎片抹到一邊。

然後溫溫柔柔對他們道：&ldo;今天晚上我來請，就當慶祝我們師兄妹久別重逢，不談工作，不說掃興的事情。舒小姐，我面子不夠大，你就當給張師兄一個面子，好不好？&rdo;

舒窈下意識點頭，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見小豬佩奇在餐桌上跳芭蕾舞。

第27章

秦川離得遠了些, 飯館也很嘈雜，聽不見那幾人具體的說話內容。

他抬起頭時, 正好錯過了薄禾徒手碎茶杯的壯舉, 只來得及趕上薄禾對面那小姑娘現場表演川劇變臉。

臉色從激動變為呆滯，又從呆滯化作木然,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