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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安寶華輕聲細語,彷彿面對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卻還有著無盡的耐心,即使隔著千山萬水,溫柔慈祥也猶如眼前可見。
秦川很懷疑,是不是每個成功的導演,都必須首先下苦力磨鍊自己的演技?
否則,為何安寶華連語氣都能如此舉重若輕,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他對內情有些瞭解,現在肯定會認為薄禾是個滿懷怨恨與任性,無法理解母親苦衷的不孝女。
秦川冷笑出聲。
對方既然已經認定了薄禾的嫌疑,這通電話再怎麼溫情脈脈,也掩蓋不住她想要讓薄禾閉嘴的目的。
安寶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聲陌生的男人冷笑。
&ldo;小禾,你旁邊還有人?&rdo;她隨即問道。
薄禾再想拿起手機已經來不及,因為秦川先她一步將手機抄走,握在手裡。
&ldo;安女士,你好,我叫秦川。&rdo;
&ldo;你是誰?&rdo;安寶華語氣微沉,不復剛才和氣,也帶著長久以來出於圈子上位者的一種威懾力。
但這樣的人,秦川見得多了。
不說別人,秦時愉拉下臉的樣子,絕對比安寶華還要更有氣場。
更何況他自己也曾以這樣的面目對待過商業對手或不喜歡的人。
&ldo;如果你沒有記錯,你剛剛似乎是當著我的面,在挖我的牆角。薄禾入職以來表現優秀,盛名給她的待遇也足夠好,她絕無必要也不會放棄現在的大好前程,去接受一份遺棄了她二十多年的母親給予的工作。&rdo;
&ldo;安女士,在很多人看來,你固然功成名就,但薄禾半點不羨慕,否則,她早就該想著法子跟你套近乎,而不是現在避之唯恐不及,我這麼說吧,你也許見過很多勢利的人,可能你自己也有這樣的特質,但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最起碼,薄禾就不是。&rdo;
&ldo;你別以為,薄禾無父無母,勢單力薄,就可以任憑你揉圓搓扁,將責任隨意歸咎於她。安女士,你的過往精彩複雜,就算沒有薄禾開口,那些媒體也很樂意大肆做文章,你現在更應該去搞定他們,而不是過來威脅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做,你不覺得可恥,我也替你臉紅。&rdo;
一頓罵完,秦川通體舒暢。
他忽然發現,自己早就想說這些,從在茶館員工口中得知薄禾身世開始,心裡就一直在醞釀這個念頭。
為她不平,為她心疼,可始終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與身份。
直到今天,媒體捅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薄禾將與安寶華的通話擺在他面前,秦川才終於有了這個機會。
名正言順為薄禾出頭,幫薄禾說出所有她心裡明白,卻有口難言的話。
安寶華半天沒說話,呼吸聲卻略有些粗重,似是被氣著了,又驚愕又憤怒。
任憑她再如何胸有成竹,也想不到薄禾的老闆會在電話旁邊,將這一切盡收耳中。
&ldo;秦川是吧?秦先生,我跟薄禾的事情,是我們的家事,即使你是她的老闆,也無權置喙,請你現在馬上離開,我要跟薄禾單獨說話!&rdo;
薄禾早已放棄從秦川手裡搶回通話權的打算。
她瞪了秦川一眼,後者則回以面無表情的無辜,彷彿剛剛惹怒安寶華的人不是自己。
薄禾雖然有一肚子話想罵秦川,但眼下顯然不是時候。
她趕在秦川欲說話之前捂住他的嘴巴,開口道:&ldo;他剛才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安導,你完全沒有必要跑過來拐彎抹角和我說這通話,我對利用你的身份牟利這件事毫無興趣,因為我連你的存在都不想承認,我有一對很好的父母,雖然他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