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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她是‐‐&rdo;

&ldo;她是人，&rdo;白淵截口飛快，&ldo;同樣是人，我為什麼要緊張？&rdo;

瞪了他半晌，頹然向欄杆上一靠，伊城無奈道：&ldo;好吧，我是個蠢人，從小到大，我從來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會做什麼，就像現在，你明明最討厭孌童，偏偏要做出愛得要死的樣子，任全天下人攻訐東燕國師有龍陽之好……好吧，我知道，你是因為輔佐的是女主……總之，你既然不放在心上，我說什麼也沒用，反正我一向都是聽你的，但有驅策，唯死而已。&rdo;

&ldo;沒那麼嚴重，&rdo;白淵自斟自飲又一杯，笑道：&ldo;誰死我也不能讓你死，全東燕，我就一個可以說真話的朋友，你死了，我會寂寞死的。&rdo;

&ldo;說實話？&rdo;伊城冷笑，&ldo;那你在我面前還要搞孌童的把戲！&rdo;

第116章

&ldo;沒辦法，習慣了，&rdo;白淵一聳肩，&ldo;假作真來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嘛。&rdo;

臉上憤懣之色突去，伊城默然凝注白淵半晌，低聲道：&ldo;淵，你何必‐‐&rdo;

&ldo;好了，喝酒，&rdo;白淵打斷他的話，親自斟酒，笑道：&ldo;良辰美景，佳釀美人，皆不可辜負，唔……那位美人，也是不可辜負的。&rdo;

抬眼瞅了瞅他，伊城終於忍不住試探的問，&ldo;對她，你真的沒有任何看法？&rdo;

&ldo;有。&rdo;

&ldo;嗯？&rdo;

&ldo;她很美。&rdo;

&ldo;你！&rdo;

&ldo;好吧，你不要用殺人的眼光看我，我告訴你。&rdo;白淵終於放過可憐的伊城，懶懶往亭欄上一倚，笑容裡滿滿篤定。

&ldo;她不僅回來了，而且，根本不是在什麼勞什子海外仙山，這不是她的風格。&rdo;

他手腕一振，半杯殘酒穿亭而出，潑入身側絕崖。

無聲無息。

&ldo;聽不到任何聲音是吧？&rdo;白淵笑容裡無盡深意，&ldo;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點酒，落入無盡深淵，那是一點迴響也不會有的，而有些人就是深淵，你看見的，永遠只能是雲遮霧罩的表象，你對她擅自使出的動作，就會如這酒一般，無聲無息，便消融了。&rdo;

再斟一杯酒，他往身側燃起的溫酒的炭火上一澆。

哧啦一聲大響，炭火滅了大半，燃起騰騰霧氣，遮蔽了半座亭子。

白色霧氣裡，白淵的容顏忽隱忽現宛如神祗。

&ldo;對於這類人，就應該這樣‐‐等她燃起，然後，澆酒。&rdo;

白淵微笑。

&ldo;聽，多麼響亮。&rdo;

他最後飲了一口酒，抬首，給了伊城最後一句驚爆的定言。

&ldo;她，就在西梁。&rdo;

&ldo;她現在在哪裡？&rdo;

這是一個女聲，明亮，乾脆，一字字清晰如釘入烏木的白釘子，殺伐決斷，隱在齒間。

微風拂欄，帶著海水的微腥清新氣息，吹起玲瓏水晶簾琳琅作響，簾前女子珠冠華服，憑欄而立，水藍色緞質月華裙上以珍珠綴飾雙鸞逐日圖案，珠子顆顆拇指大小，渾圓璀璨，每一顆都價值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