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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修沒開口回答，也沒有轉身，只是伸出手，指尖在旁邊原來那臺電腦的觸控板輕觸了一下。

他一觸控，饒束就看見原來那臺筆電的螢幕亮了，還停留在郵箱收件箱頁面。

&ldo;原來沒壞啊，&rdo;她託著腮，&ldo;那你為什麼需要兩臺電腦?&rdo;

饒束跪在沙發上，往左邊挪，想看看他現在正對著新電腦在做什麼，但是他的身板正好就擋住了她的視線，無論如何都看不見。

&ldo;雖然我一直都沒問吧，但是，&rdo;她跪直了一點，&ldo;其實我還挺好奇，你平時到底是幹什麼的?你真的只是個學生嗎?&rdo;

張修連背影都沒動一下，更沒有回答她的話。

&ldo;就像現在，我還是很迷糊，我們現在在北京，具體在做什麼?&rdo;

&ldo;還有還有，我還很納悶，我幾次看見的你的朋友，年齡都比你大了一輪的樣子。&rdo;

&ldo;哎，三……張修，你怎麼不說話咧?&rdo;

張修起身，抱著電腦往立式櫥櫃後面走去，&ldo;你的問題太多了。&rdo;

&ldo;哦!&rdo;什麼都不讓問的小氣鬼。

他的身影被高大的實木櫥櫃擋住了，她看不見了。

就是嫌她吵唄。

饒束百無聊賴地躺回沙發裡，拿著手機看。

大學班級群裡發了一條暑假勤工儉學的報名資訊，她看了一遍，收藏起來了。

4

虛擬貨幣，暗網交易。

他掛上耳麥，長腿伸直，背靠著床，坐在地板上。

低眉斂目，面色沉靜，在網路世界遊走。

那個昨晚才說過三天之內不要找他的二貨，這會兒已經頂著另一個帳號坐在虛擬空間裡了。

張修抿唇笑了一下，用私密通道給吳文發資訊，明知故問：【原來加州的三天比全球的三天短這麼多的嗎?】

吳文很他媽有骨氣地沒有回覆他。

張修也沒再逗他，因為虛擬交易空間裡陸陸續續多了好些人。

尾指在電腦鍵盤上的空處無意識地敲著，他一邊分辨著各種繁雜資訊，一邊用商業思維在激進冒險和穩健保值之間尋求平衡。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接受過專業性的商業交易訓練的人，張修所有的操作技巧幾乎都來自於現場學習和吸收，當然，他走的也不是傳統的商業道路。

他很清楚自己在走傳說中的邪門歪道。

黑的，白的，技術輔助，敏感觸角，四處網羅，收攏人心，玩透人性。

就必定要說服自己去接受那些無法扭轉的事實，然後再為自己開闢出一條無人能模仿的速成之路。

千萬不要用敵人熟悉的方式去對付敵人，那樣的話，我們永遠都贏不了。

如果不是為了必須贏，他大可死在不夜城。

自由腐爛，無人知曉。

可是，誰稀罕那樣的腐爛?

反正他不稀罕。

5

天色變暗，只有電腦螢幕的光亮照射出來。

合上電腦，他站起身往外走，繞出立式櫥櫃，揉著手腕，瞥見了那個臥趴在長沙發裡的身影。

這是睡著了?

張修靜靜地站了幾秒，沒有去開燈。

套房裡暗乎乎的，沙發上的人一動不動。似乎真的是睡著了。

他走過去，站在沙發麵前，垂眸俯視她。

這竹筍表面上，沒有任何值得他探究的點。就只是個普通平凡的女大學生。

她的入學檔案資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