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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人的臉一下子紅了,略微有些結巴:&ldo;你,你不用管我是誰,總之我自願被你吃就是了,你要吃快吃,怕死我就不姓曹!&rdo;
&ldo;姓曹?&rdo;芸奴細細想了想,&ldo;我記得我所住的那條巷子裡有個姓曹的花匠,難不成就是你嗎?&rdo;
&ldo;你也住在那巷子裡?&rdo;年輕男人急道,&ldo;怪不得於娘子老是生病,原來是你在作祟!你這妖孽,違背天道,在人間行惡,遲早要遭天譴!&rdo;
&ldo;你誤會了!&rdo;芸奴被他說得又好氣又好笑。&ldo;我不是妖怪,是個道士!&rdo;
&ldo;道士?&rdo;年輕男人將她上下打量,顯然不信。
芸奴只得將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年輕男人半信半疑:&ldo;你真的不是妖怪?&rdo;
&ldo;如果你不信,回去之後可以問葉府的二公子,我五歲便進葉府當丫鬟,至今已十年了。&rdo;芸奴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二十來歲,雖說不上十分俊美,但眉宇間有一絲靈秀之氣,令人見之難忘。&ldo;倒是你,你是於娘子的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深更半夜闖進她的閨房呢?&rdo;
花匠的臉漲得通紅,越發語無倫次:&ldo;我,我不是那種輕狂之徒,我只是擔心於娘子,她一直多病,吃藥也不見好,於老爺前幾日請了個道士來,那道士說有妖怪作祟。恰巧昨晚我去城東的李家送花,回來遲了,看見你翻牆過去,剛開始以為你是賊,見你年輕,又是女孩,不忍心你被於家捉去報官,本想偷偷進去阻止你,哪裡知道你放出一隻紙鶴,我便以為你是妖怪,要害於娘子,才動手傷了你。&rdo;
&ldo;你好像很關心於娘子?&rdo;芸奴歪著腦袋說,&ldo;難不成你對於娘子……&rdo;
&ldo;我沒有非分之想!&rdo;花匠赤著脖子爭辯,眼中現出一絲黯然,&ldo;何況她就要出嫁了,嫁的是翰林學士家的公子,你可不能胡說八道,汙了於娘子的名聲。其實……於娘子根本不認識我,只是差丫鬟到我這裡買過幾朵花罷了。&rdo;他的眼圈漸漸泛紅,似乎強忍著淚水。芸奴想了半晌,覺得這事太複雜,與自己無關,沒必要去多管閒事,讓人家不痛快。&ldo;曹大哥見諒,我說錯了話,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走出山去的好。&rdo;
&ldo;我叫曹安墨,小娘子若是不嫌棄,叫我曹大郎吧。&rdo;花匠渾身還有些發軟,卻也不敢久留,撿了根樹枝做柺杖,隨著芸奴往外走。路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曹安墨察覺出一絲恐怖的怪異,壓低聲音說:&ldo;這些人……&rdo;
芸奴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ldo;不管他們是人是妖,都不要答理他們,也不要與他們對視,我們只低頭趕路就是了。&rdo;
曹安墨自然不敢多言,二人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四五個時辰,曹安墨忽然指著前方道:&ldo;小娘子,你看,那不是臨安城嗎?&rdo;
芸奴抬頭,看見一座巍峨的城門立在半里之外,天還沒有透亮,城門已開,路人零落,只有幾個守城計程車兵矗立在門前。
她心中暗自驚訝,回過頭去看來時路,原本那是一條幽徑,如今卻變成了官道,秀麗的山水也不見了蹤跡。
看來,他們果然誤入了異境,如今得以逃脫,可謂萬幸啊。
二人進了城,城門邊有幾輛用以出租的驢車,曹安墨身體虛弱,自然是走不動了,家中又窮,身無分文。芸奴只得拔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