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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奴似懂非懂，低頭看茶，只覺得這杯茶的香味異常熟悉，彷彿很久很久以前，曾在什麼地方喝過千百遍。

葉景淮忽然走過來，一把打翻她手中的茶杯，或許是製作得很粗糙的緣故，杯子沒有碎，陷進雪地裡。

&ldo;這裡的東西都不要碰。&rdo;葉景淮冷著臉斥責，&ldo;跟我回去!&rdo;

芸奴不敢違命，朝老者看了一眼，跟著葉景淮出門去了，老者笑著喝茶，從懷中取出一隻木盒，裡面是滿滿一盒的黑珠子，他將第一百顆放進去，頷首道：&ldo;這下便圓滿了。&rdo;

回了葉府，芸奴跟在葉景淮身後，望著他的背影，有滿肚子的疑問，卻一句都問不出來。她偷偷跟蹤他，他一定很生氣，不知道會如何責罰她。

&ldo;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rdo;葉景淮目光冰冷如雪，&ldo;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我的禁令，今日你都犯了。&rdo;

芸奴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ldo;大，大公子，我錯了，我一定不會再犯，求，求你原諒我。&rdo;

葉景淮沉默片刻：&ldo;起來吧，今晚我沒心情罰你。先記下了，以後再罰。&rdo;

芸奴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聽他如此說才略微鬆了口氣，望著他的背影，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大公子的武藝之高，超出她的想像，以前教他練武的武師似乎沒有這麼厲害，難不成大公子在外面還拜了師?那個老者又是誰，大公子為什麼替他做事?黑珠子又是何物?

太多的疑團，像一張密密的網，將她網羅其中，無法逃離。

她突然覺得大公子很可怕，他可以將秘密藏得如此之深，哪怕伺候了他十一年，她始終對他一無所知。

冬日初晴，竹搖清影罩幽窗。

葉景淮走進父親書房落羽軒，朝穿錦袍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禮：&ldo;父親。&rdo;

中年男人緩緩回頭，鬢邊已經花白，臉上的光輝卻不減當年，身上的錦袍是宮裡的上好妝花緞，低調卻不失華麗。他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山，氣勢驚人，不管多麼囂張的人到他面前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恭敬。

&ldo;淮兒，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rdo;葉正程淡淡道，葉景淮垂首答：&ldo;正月就滿二十二了。&rdo;

&ldo;二十二歲，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掌管家裡七家當鋪了。&rdo;葉正程劍眉微蹙，&ldo;因你自小天資聰穎，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哪怕你整日胡鬧我也沒有教訓過你，只希望你能考取功名，光耀門楣，但你似乎並沒有參加科舉的打算。淮兒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不能再由著你胡鬧了，你看看你弟弟，比你還要小上幾歲，已經能幫著為父打理生意，你也該跟他學學，別總叫為父替你憂心。&rdo;

葉景淮在心中冷笑，替我憂心?你何曾替我憂心過，二十多年不管不問，到了你口中，倒像是寵溺縱容。

&ldo;父親的意思是……&rdo;他面色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葉正程上前按住他的肩膀：&ldo;為父打算讓你出去好好歷練歷練，蜀中的蜀錦在京中身價日增，可比黃金，你去蜀中收些蜀錦來，我會派個得力的人從旁協助，賺不賺錢倒不要緊，重要的是磨練。&rdo;

葉景淮微微挑了挑唇角，磨練?是聽說了我和二弟不合的事，想找個藉口趕我出去吧?

&ldo;父親說得是，兒子也是該出去磨練一番了。&rdo;

&ldo;很好，你收拾收拾，早點兒動身。&rdo;頓了頓，葉正程像是想起了什麼，&ldo;除了小廝僕役之外，再帶個機靈的丫頭，也好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