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異地異鄉思故人(第1/3 頁)

李紫皓自從在此安定下來後，似乎江湖上再也沒有了這位道門白髮弟子的訊息。

前幾日李紫皓書信一封送去了安水李氏本族。

說明了其中旁枝細節，讓家人暫且安心，倒是對自己劫殺一事並未多說，只說了一些在瓊山道門玄都如何與師兄弟修行之事。

只是叫家人安心即可，大哥之事不可再查。

這一日，草廬久違的迎來了寧靜，隋鈺右這些時日都是住在右側的草廬中，並不喜好出門走動。

李紫皓對此也是沒有多少異議，就任意她了。

而今日李紫皓要去祭拜一位故人。

一位為了他捨去性命不要的故人。

這些時日雖再無白雪飄落，不過這村後小山之上的積雪依舊沒能消融。

天地無聲，身後的村莊也漸漸隱去，只餘李紫皓一人獨自走在羊腸小道上。

腳下有規律的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身旁不時就有野雞野兔亂竄，做鳥獸散。

不到一個時辰，李紫皓終是到達了目的地。

一座孤冢。

墓碑雖是簡陋，卻也能看清所書為何。

摯友陳秀之墓

當年那個從西北南下尋找父親的女孩遇到了遊歷西北的他。

那時的她謹小慎微卻又毫不吝嗇，即便自己沒多少行路乾糧也願意拿出一份分給這個素不相識的江湖遊俠。

那時的他心高氣傲，只曉得江湖為何，又那裡知曉什麼人間疾苦，若不是這個如同石頭縫裡堅強生長如小草一般的女子，他或許始終不明白人間自是多疾苦，可亦有溫柔鄉。

不至於讓人太過失望。

二人自此相識於江湖，一同遊歷一千里，去過了黃沙滿天遮要塞的西河原，走過了天子坐鎮的兗州帝都城，也到過了東北戰角擂鼓齊天響的燕州，讓李紫皓沒有想到的是，這幽州會成為李紫皓的傷心地。

那時的他還不過是個武功平平的金剛不壞境，又怎麼能夠擋著了那些接二連三的刺殺呢？

即便他後來追查到了那所謂的幕後兇手又如何？那人臨死前說出那可笑的理由又能改變的了什麼？

所以她走了，替他李紫皓走的，她最後與他說，“能死在你懷裡，她已經很知足了。”

李紫皓從袖中拿出一瓶酒，緩緩倒在了墳前。

“你總說酒有什麼好喝的，可你又何嘗不在等我釀的果子酒呢？”

李紫皓的說話聲音愈來愈低，漸不可聞。

他整個人已然沉浸入自己的回憶之中。

夜漸深，李紫皓回過神來，茫然環顧四周，彷彿不知身在何處，彷彿夢裡不知身是客。

他有些遺憾地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剛剛已經大夢一場，輕聲呢喃道：“不該這樣的，若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八月十五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

又是一年中秋節，思來唸去憶當年。

中元節之後又是一年中秋節，象徵團圓，李紫皓的上一個中秋節是在兗州一個人獨自過的，，這次卻是比上次幸運一些。他在此地即是外鄉人，也是家鄉人。

村子地處偏僻，即便是離著最近的大寨子也有兩日的路程。

不過李紫皓依舊去買了些月餅回來，雖不是什麼上好月餅，卻也能讓一眾孩童喜笑顏開，開心好一陣子。

今晚天氣不錯，夜色降下之後，有一輪明月自雲後探出頭來，掀起帳簾便可抬頭望月，隋鈺右沒有刻意講究規矩地跪坐，而是頗為隨意地盤膝而坐，拿起一塊月餅輕咬了一口，望著帳外天空上的明月，有些怔然出神。

一旁的小丫頭李秋水並沒有回家去，而是留在李紫皓這邊。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