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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媽媽已傳了水進來，一回頭見羅文茵軟在吳媽媽手臂上，不由嘆息道：&ldo;老夫人這段子是累壞了。&rdo;

兩人說著話，合力扶了羅文茵過去桶邊。

寶珠和寶扇拿了香膏梳子等洗漱用品進來，見羅文茵站著也能睡覺，一時也悄悄笑了，忙過去幫吳媽媽和田媽媽，一起服侍羅文茵除衣進桶。

吳媽媽扶著羅文茵的肩膀，託著她的頭，防止她滑入水裡。

田媽媽忙從寶珠手裡接過香膏，給羅文茵塗洗起來。

幾個人在燭火下一邊幫羅文茵洗澡，一邊悄聲討論起來。

吳媽媽：&ldo;老夫人當了祖母的人了，還是一身冰肌玉骨，瞧這膚色兒！&rdo;

田媽媽：&ldo;這肌膚滑不溜手的，又細白，不比姑娘家的差。&rdo;

吳媽媽：&ldo;那是，老夫人當年是出了名的細白皮，縱過了這些年，歷了許多事，也沒見相貌輸給誰了。&rdo;

田媽媽：&ldo;我也記得，老夫人當年跟堂姐堂妹們一道出門，那些公子哥兒的眼神，多是聚在老夫人身上的。就是跟貴妃娘娘比……&rdo;

吳媽媽猛然&ldo;咳&rdo;了一聲，田媽媽馬上止話，不敢再說。

寶珠和寶扇悄悄對看一眼，老夫人當年如何我們不知道，但老夫人跟貴妃娘娘站一起，確實不輸貴妃娘娘半點。

她們手腳加快，幫羅文茵洗好，把她撈出桶外，擦乾了穿上衣裳，端了清水來餵她喝下，又一再喊道：&ldo;老夫人醒醒，差不多時候要出門了。&rdo;

&ldo;嗯！&rdo;羅文茵迷糊問道：&ldo;不用吃完早飯再走麼？&rdo;

田媽媽答道：&ldo;待會到了廟裡，上完香，在廟裡吃齋飯。&rdo;

&ldo;齋飯不錯。&rdo;羅文茵想起自己以前吃過的齋飯，吞了吞口水，稍稍清醒了一些。

正收拾著，簾子外傳來李飛鳳等人的聲音。

三個姑娘依次進來，福下去道：&ldo;給母親請安！&rdo;

屋子熱鬧起來，羅文茵這才硬撐著睜開眼睛，掃一眼三個姑娘的衣著裝扮。

李飛鳳梳了牡丹髻，簡單插一支珠花金步搖，耳朵是同款珠花金耳釘，一身紅衫子，看著又端莊又美貌。

李飛華梳了墜馬髻，滿頭珠翠，一身綠衫子，打扮有些用力過頭。

李飛靈梳了雙丫髻，鬃邊綴了兩朵小小黃花，嬌俏又活潑。

吳媽媽檢看一遍便道：&ldo;大姑娘和三姑娘的裝扮沒問題，二姑娘頭上珠飾太多了，拿掉兩件好些。&rdo;

聽得吳媽媽這樣說，李飛華便要回房再梳頭。

田媽媽忙攔住道：&ldo;天兒不早了，二姑娘若不嫌棄，讓我們幫你重梳一個頭如何？&rdo;

李飛華忙道：&ldo;那要勞煩媽媽了。&rdo;

田媽媽動手幫李飛華重梳了一個髮髻，只插一對珠釵，再一推她道：&ldo;二姑娘，好了。&rdo;

李飛華往鏡子一照，見田媽媽幫自己梳的是凌雲髻，珠釵映照下，頸長膚白，便滿意了，謝了田媽媽。

一行人坐了三輛馬車，朝慈雲廟出發。

羅文茵上了馬車，撩簾子朝外一看，天才矇矇亮，遠處的東西也看不清，便放下簾子，趁著機會又打起瞌睡。

跟車的吳媽媽和寶珠怕她磕著頭，忙一個摟住她的頭，一個拿墊子塞在她背後。

車輕馬快，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便到了山腳下。

吳媽媽扶著羅文茵下馬車，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