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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喊聲持續不斷，紅棗腦中嗡嗡大響， 機械地從圍觀同事中間擠過去， 被拉到虛掩的門前。

牴觸感越發強烈。

紅棗忽然按住門框， 擰眉望向江導， 小聲懇求：&ldo;讓大家都散了行嗎。&rdo;

江導看她臉色不好， 以為是在擔心秦希落水的事被亂傳， 想想也有道理，雖說都是組裡自己人， 但保不準就有吃裡扒外的，回身做了個手勢，大家習慣性怕他，連忙下樓閃開了。

她睫毛輕輕發顫， &ldo;江導，你也去忙吧，我自己進去就行，有情況再喊你。&rdo;

江導有點遲疑，&ldo;我看她態度不大好，應該是有誤會，你一個人……&rdo;

&ldo;沒事，她不是隻想見我麼，&rdo;紅棗聲音低低的，&ldo;我先跟她聊聊，不行就找你。&rdo;

人都走後，二樓的走廊空空蕩蕩，恢復清淨。

更顯得女人的音調分外清晰刺耳。

刺耳得……讓她無比熟悉和恐懼。

不敢回想，可近在咫尺的現實，逼著她必須回想。

紅棗嘴唇發白地靠在門邊，茫然望著天上絲絲雲絮，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小時候戰戰兢兢的日子，不被待見，滿耳爭吵，為了不受傷，總要東躲西藏。

門內的聲音，成功把她扯回到從前的折磨裡。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覺得秦希眼熟了，只因他的鼻子眉眼，像極了記憶裡已經模糊掉的那張臉，那張……屬於&ldo;媽媽&rdo;的臉。

&ldo;媽你太過分了！別說了！&rdo;秦希在裡面情緒激動。

女人更怒，&ldo;你還為她說話？！她鐵石心腸地把親弟弟推水裡，害得你差點沒命！&rdo;

秦希爭辯得嗓子都啞了，&ldo;我說多少次了，我自己掉進去的！姐姐辛苦照顧我一夜，你能不能講點道理！&rdo;

女人氣急敗壞，&ldo;那是天經地義！她這麼多年也沒給我回報過，對你怎麼好都是應該的！&rdo;

紅棗嘴角吃力地牽起一抹慘笑。

她低下頭，貪戀地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人，深深呼吸，鼓起勇氣一把推開門，冷聲說：&ldo;夠了。&rdo;

爭吵的兩人霎時無聲，死死盯著她。

紅棗緩緩抬起頭，椅子上的乾瘦女人闖入眼睛，腦海中模糊掉的臉重新清晰起來，美已經磨光了，又添了許多蒼老和刻薄。

縱然做好心理準備，但她在這一刻，還是恨不能立刻轉身逃走。

秦希一看到紅棗眼圈就紅了，掙脫開女人的束縛，哭著撲到她腿邊，&ldo;姐姐，對不起……我以為故意表現得討厭你，媽媽就能不勉強你幫我，我以為掉水裡生病，找她過來，你們真正見到面，就可以把過去的誤會說清楚，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姐姐，都怪我……&rdo;

紅棗的手垂下去，在他頭上摸了一下，輕輕推開，&ldo;我和你媽媽，沒有誤會。&rdo;

&ldo;穆紅棗，你說什麼？！&rdo;女人本來發僵的臉色，在聽到她這句話時猛地扭轉，&ldo;他媽媽？&rdo;她氣勢洶洶站起來，&ldo;我也是你媽媽！&rdo;

&ldo;是麼，&rdo;紅棗筆直地望著她，&ldo;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過了？&rdo;

女人的臉色不太自然，很快掩飾過去，冷笑道：&ldo;就是再長時間不見，你也否認不了血緣，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