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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 索性假意卸下防備，讓其在房門外偷聽罷了‐‐反正她和師父皆會武功，聽力優於常人。

蘇芷倒了杯茶, 靠近顧惜恆，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道：&ldo;請師父助我，逃脫季涼羽的控制。&rdo;

顧惜恆的眉頭漸蹙，回以低語：&ldo;東廠高手如雲，一旦爭執起來，恐怕你我師徒二人都插翅難逃。&rdo;

&ldo;徒兒有其他計劃。不求師父正面出手，只求師父將迷魂粉給徒兒。&rdo;

顧惜恆隨身暗藏著數種可在危機時刻脫身之物，迷魂粉便是之一，透過呼吸或者食入，會很快麻痺人的身體。

掏出一粒鎏金的小巧圓球狀容器，將它交予她手中。

季涼羽的武功高深莫測，放眼整個江湖，怕也難尋到幾個敵手，想到這裡，顧惜恆囑咐道：&ldo;季涼羽內功深厚，迷魂粉對旁人的作用是半個時辰，對他，恐怕不會太久，也許只有一盞茶的時間。&rdo;

&ldo;足夠了。&rdo;蘇芷握緊容器在掌心，彎了彎唇角，恬淡的笑。她看眼窗外，天空烏雲層層，又陰沉著，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顧惜恆的午膳是在東廠用的，因為晚上另有事宜，他沒有多留，便動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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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時分，季涼羽歸來，顧惜恆早已離開。

當腳步聲從門口響起，蘇芷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她秀眉微揚，按照計劃，斂了斂眸，開始醞釀情緒。

隔著橫逸的花枝，她坐在桌前，背影顯得嫻雅安靜。

他容色淡淡，緩步走過去，隨手將摺扇放在桌邊，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ldo;你和師父難得相見，說了些什麼?&rdo;

語音落下，卻意外聽到隱約的抽泣聲，在房間裡逐漸清晰，他漆黑的眸子瞧向她，卻發現，那伊人竟哭紅了眼眶。

季涼羽愣了一瞬，蹙眉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從袖中掏出白絹，嗓音低沉柔軟：&ldo;嫿兒。&rdo;

&ldo;嗯……&rdo;

&ldo;你怎麼哭了?&rdo;他為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ldo;我有些傷感，自己在東廠名不正言不順，很想要個名分……&rdo;

她梨花帶雨地凝眸看他，語氣柔和，帶著一絲期許：&ldo;涼羽，你辦喜宴娶我，好不好?&rdo;

季涼羽溫煦笑了，帶著一絲寵溺道：&ldo;當然好。傻丫頭，這有什麼可哭的。&rdo;

&ldo;&rdo;她邊流著晶瑩淚水，邊勾唇微微笑了笑，模樣如雨後初荷，格外動人，惹人垂憐。

他的眸光更柔和了些。

她又倏然伸手，抓住他為自己擦眼淚的手，緊緊攥起，眼裡閃出點點期盼的光亮：&ldo;其實……還有……我想與哥哥相認。&rdo;

季涼羽不答，眼中有一種莫測的深邃。

少頃，他搖頭，又恢復以往的傲世輕物，將她安撫在懷裡，語氣肯定：&ldo;不可能，我季涼羽的東西，不能和錦衣衛的人扯上任何關係。&rdo;

她頓時面露失望，垂眸，將臉埋在他懷中，身子微顫：&ldo;那……能不能在大婚那日，請哥哥來參加，遠遠看著就好……我就要嫁人了，我只有他這一個孃家人。&rdo;

季涼羽揚眉，目光落在她因抽泣而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眉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