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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官便唱奏:&ldo;平身‐‐&rdo;
眾人起身,抬眼時看到呂后身側立著一名少女,也是著深衣禮服,裙裾寬大,袍擺曳地,其上花紋精美繁複,腰間束以玉帶,半邊青絲綰成雙鬟,餘者自肩後披垂而下,簪珥明珠,芳華耀目。
這樣的容光風儀,當是新近最得太后寵愛,又被封為翁主的那名少女了。不少人是第一次見得這樂昌翁主,又見其容色絕代,氣韻高華,更有一種逼人的靈氣,不由得看住了,久久難以回神。
阿練也是第一次出席這樣正式的場合,不免緊張,一早就起來準備,又得了宮裡女官的叮囑,故而時刻在意,倒也沒出什麼錯。且她舉止有度,進退得宜,看起來倒是真有種大家子風範,一時間也難以讓人將她與出身鄉野這四個字聯絡起來。
與眾人一樣,阿練大拜於地,向天子和呂后行禮。等起身時,忽然看到呂后向自己伸出一手,她心中一跳,見一旁的女官向自己示意,忙上前扶住了呂后,與她一道向臺上的几案後行去。
此等情形落入眾人眼中,愈發讓人羨慕太后對於樂昌翁主的榮寵。
臺上兩側皆置有食案,是京中宗親、勛貴和官員及其家眷的席位,約有數百人,入席後,耳語往來,攀扯交談,不一時就熱鬧起來。
臨光侯呂嬃的席位在下方右上處,距呂后的座位不過三丈,眼見得自家姐姐攜那少女落座,目光微微一動,那張英氣的面龐卻無甚表情,慢慢又移開了視線‐‐太后的心思,有時候就連她這個親妹妹也看不大明白,莫若靜靜觀之。
倒是那胡陵侯呂嘉有些坐不住,眼睛幾乎吊起來,怒哼一聲,向他父親道:&ldo;這女子是給太后灌了什麼迷魂藥了,竟這般寵幸於她?爹,你說會不會是那霍二郎的計策?&rdo;說著,向對面看一眼。
霍笙和他繼兄張信並一幫宗親勛貴子弟坐在一處,他今日著一身勁裝,身姿端正,肩背筆直,望之如昭昭日月,自有一種英武神俊的氣概。
呂嘉看一眼,眼中妒忌得要噴出火來,又哼一聲。
酈侯呂臺呸他一口:&ldo;你要死?敢對太后不敬!管那女子有什麼本事,太后既寵她,自有太后的道理,由得你置喙!&rdo;
酈侯是呂后的侄兒,呂嘉之父,雖號稱淡泊於身,不慕名利,但素來是個外寬內忌之人,又是呂氏一門的當家人,故而呂嘉霸王一樣的人,到他面前也不得不夾緊了尾巴,被罵了也只是擰了擰眉,不敢反駁。
呂臺又道:&ldo;那霍家一門的事,你有沒有讓那霍二郎知道?&rdo;
呂嘉搖頭:&ldo;沒敢。&rdo;
他要是真捅出來了,那霍二郎還不當即宰了他,這也是當初他趁著霍笙不在的時候才敢對霍家人下手的緣故。
呂臺恨聲道:&ldo;你怎麼就昏了頭幹出這樣的事!捂著不讓人知也就罷了,為何又偏偏拿到那女娃面前去說?&rdo;
呂嘉神色變了幾變,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當時太后剛剛滅了趙王一家,呂氏風頭正盛,他也是吃準了那少女不敢告訴霍笙,又存著挑撥他兄妹二人的心思,一時也未細想,就把這事說了出去,誰知那女子竟會得了太后的眼,從一介草民躍為翁主之尊?
思及此,後悔不迭,看向上方的少女時,眼中不禁帶了嗜血的光。
呂臺捻一下頜上鬍鬚,冷哼一聲:&ldo;就你這等心機手段,拿什麼去跟霍二郎比?祈禱著那位翁主娘娘莫要惦記著你罷了!&rdo;
呂嘉猛灌了一杯酒,沒有說話。
他們這邊來回幾句,那位於左上方的客人,龜茲國王子已站起身來,舉杯向呂后道:&ldo;屬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