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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想到蕭珩醫術好，她勉強讓自己鎮定，吸了吸酸澀的鼻子，抬手推他，&ldo;你快去看。&rdo;

蕭珩進了正屋後，南虞絞著手在廳裡來回緩緩鍍著步，以此來驅趕疏散心裡的不安。

直到將近大半個時辰過去，才有得小廝前來傳話讓進屋。

&ldo;老爺可還好?&rdo;她匆匆前行得幾步又頓住身形，遲疑著不敢動，唯怕是不好了。

小廝有些支唔，&ldo;還，還好，老爺請姑娘進去有話要說。&rdo;

南虞微頷首，壓下心頭惶然抬步前去。

甫一進到房內，濃烈的血腥之氣便撲鼻而來。

她心臟驟緊，手交握絞成麻花團匆匆越過跟前那扇八寶珠簾。

正好一小廝端著擦拭帕子的血水銅盆從她身邊經過，她只覺自己如走在棉花裡，頭重腳輕的綿軟。

&ldo;……囡囡。&rdo;

南老爺身後墊著靠枕半倚，現今不僅是頭髮全白，即連眉毛也染上得霜色，他眼瞼微微青腫，臉色倦怠，目光卻尚為清明，見女兒前來，精神略為振作起來朝她抬手。

&ldo;來，來阿爹這裡。&rdo;

蕭珩去扶南虞過來，低聲囑咐，&ldo;切勿惹阿爹神傷，萬事都要應下他。&rdo;

方才他進來之時，老爺子已近乎是失血過多昏厥的狀態，若再遲一步不施救，許就這麼一口氣斷了去。

他以針炙刺激百穴，再以內力好一番通心脈，這才將人堪堪給拖回來，可即使如此，他精神已徹底坍塌，只怕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南虞知道嚴重性，她默然點頭應下，來至床榻前的矮杌子那裡輕身坐好。

&ldo;阿爹。&rdo;她握住他手，輕聲道：&ldo;我這幾天有派人去尋找阿孃的另外兩幅畫像，應該就快有訊息了，我們到時一起用軟玉框架，好生將畫像裱起來，就掛在咱們書房，可好?&rdo;

&ldo;乖囡囡。&rdo;南老爺另一手顫巍巍伸來，輕撫上女兒發頂，目露慈愛，&ldo;對，就讓你阿孃陪著咱們打算盤看帳本，再陪著囡囡讀書寫字。&rdo;

南虞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嚮往似的嬌俏笑意，&ldo;也要陪著阿爹品茶作畫。&rdo;

南老爺手微頓，卻是嘆氣道：&ldo;阿爹不品茶作畫咯，老了，只想看囡囡有個好歸宿。&rdo;

&ldo;……阿爹。&rdo;南虞抬頭望得蕭珩一眼，見他與她略頷首，連忙就接話，&ldo;阿爹您忘了?皇太后已給女兒賜婚，就要和蕭珩辦喜事了，這還不算是好歸宿?&rdo;

南老爺一下又一下的慈愛拍撫著女兒烏黑髮頂，眼底有著希冀，&ldo;囡囡這幾天就出嫁，可好?阿爹想親眼看囡囡成親。&rdo;

南虞驀地就紅了眼眶，怎麼忍也忍不住。

她阿爹這是感覺自己時日無多，才會這般著急麼?

往日裡，從未見他這麼催促過，只一心想把她多留一段時日，可現今……。

&ldo;阿爹。&rdo;她任憑著積蓄而起的淚水打落，負氣道：&ldo;我是不會依您的，您最好一直留著陪伴我，否則我定然會過得不好，您別想著將我交給別人就算數!&rdo;

她說著說著聲音突而哽咽起來，&ldo;……我，我只要阿爹您陪著，只要您在。&rdo;

&ldo;囡囡……。&rdo;南老爺老淚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