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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十四身上有舊疾,我去給他送藥。&rdo;
樂紹暘聽聞她提及十四的名字,平靜的臉色頓時泛起波瀾,他厲聲道:&ldo;十四十四,阿姐,十四已經死了!那人不是十四哥,他是宴傲!&rdo;
樂紹衣柳眉微蹙,喝到:&ldo;暘兒!&rdo;
&ldo;阿姐,你什麼時候這麼糊塗了?&rdo;樂紹暘聲音有些沙啞,他動了動喉嚨,把這兩天打探到的訊息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ldo;宴傲自從醒來之後,以雷霆之勢接管武林盟,效命於太子麾下,致力於帶領宴家復興。他若是十四哥,怎麼會忍心傷你的心去與樂家仇敵為伍?他若是十四哥,怎麼會明明知道我們已經回到青城後仍舊無動於衷?阿姐,他現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除了相貌一樣,剩下的沒有一點和十四哥相近,他怎麼會是十四?!&rdo;
&ldo;除了相貌?&rdo;樂紹衣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倏而笑了出聲:&ldo;可是在我看來,宴傲不僅相貌和十四一樣,他們冷冰冰的性格也一樣,說話的語氣也一樣,甚至連斷句的習慣都一模一樣。他不過就是丟失了之前的記憶而已,難道失去了記憶的十四就不是十四了嗎?&rdo;
就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所有人都否定他以前的付出。
可是如果連她都不記著十四,那十四,才是真的不在了。
樂紹暘看了一眼她懷裡的草藥,自然知道她抱的是鹿蹄參,畢竟宴家廣招天下遍尋藥材的事情早在三年前就傳遍了。
他正是因為知道阿姐回來拿藥,才把她堵住在藥廬門口:&ldo;這是你花了三個多月,千辛萬苦在天白山上摘得的,為什麼要給他?&rdo;
樂紹衣哭笑不得:&ldo;草藥本來就是為了救命才採的,白白放著它有什麼用?&rdo;
&ldo;它能跟普通的草藥一樣嗎?&rdo;樂紹暘看著她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到眼眶泛紅:&ldo;你忘了嗎?當初你為了摘石芝和鹿蹄參,在山頭搜尋了十幾日,腿上被荊棘劃了多少個傷口?整條小腿都被血染紅了。還有那個鹿蹄參,你為了摘它差點掉下山崖!這些草藥都是用你的命換回來的。&rdo;
樂紹衣垂下頭,輕聲道:&ldo;暘兒,你讓開。&rdo;
&ldo;阿姐!&rdo;
她忽然抬頭喝到:&ldo;你讓開!&rdo;
樂紹暘和她對視半晌,終於抬起腳,往邊上挪了幾步,讓開門口的位置。
樂紹衣抱緊草藥,看都沒看他一眼,用雙腿朝宴府狂奔而去。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阿爹因為草莽之名在朝中飽受詬病,有那麼幾個無系無派的大臣處事圓滑,兩頭都不願意得罪,特地給阿爹送上幾封安慰信。
用詞言之鑿鑿,痛心疾首,好像被罵的人是自己一樣。
可是那時候,阿爹只跟自己說了一句話,他摸摸自己的小腦袋,無奈的說:&ldo;小衣啊,你要知道,雖然人們常說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可是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種東西,針沒有紮在你身上,那些遭遇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到底有多疼。&rdo;
&ldo;所以啊,&rdo;阿爹看看那幾封信,搖搖頭笑了起來:&ldo;以後長大了,跌倒了或者受傷了,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只要做好自己,就是阿爹最值得驕傲的小衣。&rdo;
這個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
在她看來,十四不僅僅是十四,還是她最懷唸的那段時光。
年少甜蜜時驟然分離本就足夠刻骨銘心,再加上她流放在外的三年,從身嬌肉貴的大小姐成長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