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宮人逃命似的出殿，諾大的殿裡只有父子兩個，燭影搖晃著拉長二人的身形，詭異如魅。

任趙千霖如何打罵，趙鳴飛死不低頭，雷霆之怒輸給了這小子的一身鐵骨，他最終無奈道：&ldo;既是如此，定司馬家無詔擅自行動之罪，你娶了他們家那個，恩威並施，或可安撫。至於你，自領一百刑棍，交了手裡的兵權，這事就算了！再有下次，朕決不饒你！&rdo;

&ldo;父皇要收我的兵符？&rdo;

&ldo;你如此膽大妄為，再不收拾你，天都能被你捅出個窟窿來！&rdo;

趙鳴飛聞聲不動，趙千霖只當他是妥協了，又問道：&ldo;你府裡的那個，為什麼還留著？&rdo;

趙鳴飛高聲道：&ldo;我不會殺她的，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殺她。父親說，打下了天下，我就是太子，我想要什麼都有，可如今兩次逼我娶親，父親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do;

&ldo;朕是逼你娶什麼醜女無鹽了？便宜了你，你還這麼多怨言！&rdo;趙鳴飛冷笑道：&ldo;父皇不肯追封我的生母，反而又要另娶他人，在父皇眼中我們母子只是你的棋子。&rdo;

&ldo;放肆！&rdo;

&ldo;父親，你為什麼不肯追封我娘？你如今坐擁天下，卻吝嗇到一個名份也不肯給她！&rdo;

&ldo;住口！&rdo;趙千霖從不準別人提自己的髮妻李氏，趙鳴飛多問一句也會被他狠狠責罵。

&ldo;我娘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埋在江南，你沒有去看過她，沒有為她傷心過，哪怕一次……&rdo;

趙鳴飛紅了眼，趙千霖被他盯得不自在，冷聲道：&ldo;大丈夫，豈可為了一女子意志消沉？&rdo;

&ldo;是啊，你不會，你從來不正眼看我們母子。我去青城前，你可曾關心過我一次？我長多高了、有沒有生病……在青城，你又打了我多少次，你自己也記不得了吧！&rdo;

&ldo;放肆！你這是在數落你父親的不是？&rdo;

&ldo;父親最大的不是就是不該逼死了我娘，縱然你不愛她，你也不該殺了她！&rdo;

他小時候不懂，後來大了，越來越明白了當年的種種事由，他一直不敢深想。直到父親不肯追封他那苦命的娘親，他對父親最後的幻想破滅。

他是殺母仇人，他不是父親！

且不說自己是皇上，身為人父又豈由豎子指責！趙千霖大怒，拔劍砍了下去，趙鳴飛空手接住了砍下來的劍，利刃深入骨肉，血很快染紅了他的手臂。

趙千霖大驚，想抽回，趙鳴飛緩緩起身，將長劍摜了出去。

&ldo;你……&rdo;

&ldo;父親，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逼死我娘？&rdo;

趙千霖佯裝鎮定道：&ldo;她是病死的！&rdo;

&ldo;你對我們母子從來沒有絲毫憐愛，我娘說錯了一句話，惹了你不快，你打她，逼得她自盡。你逼死自己的妻子，拋下無人照管的兒子就走了此後還不准我娘入趙家的墓地，讓我娘在江南的鄉間裡，一個人&rdo;

趙鳴飛聲淚俱下，眼中有火，趙千霖退後，顫聲道：&ldo;你想幹什麼！&rdo;

趙鳴飛痛心娘親之死，他步步緊逼道：&ldo;你逼死了我娘，現在又逼我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做不到！我要這天下何用？我只要我娘和雲兒！既然你容不下她們，追封我孃的詔書就由我來寫！&rdo;

雪停了，烏雲散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