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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駭,齊聲下跪,「冤枉啊!大人!真的冤枉!我們根本不認識沈庭,犯不著這麼殺他!」
重點來了。兩人都不認識沈庭。這個問題她自給倚寒寫了信之後就在思考,究竟為什麼要找不認識沈庭的人來當替死鬼?
官差似是覺得吵,皺眉道,「她只是說不排除這個可能,鬧什麼鬧?」
「蕭殷,你扮作沈庭,又最熟悉這個人,有沒有覺得,他的行為有哪裡奇怪的?」卿如是忽然將矛頭指向蕭殷,眾人隨著她一道看過去。
略微思考片刻,蕭殷道,「太衝動了,事事當先。」
「你這算什麼發現?」官差暗自嘀咕一聲,「不是你說的嗎?沈庭這人有時候脾氣就是衝動暴躁。」
這回卿如是沒吭聲,月隴西先道,「他說的很關鍵。事事當先和衝動暴躁不可等論。醒來後,最先拍門的是他,最先呼救的是他,捶桌怒罵的是他,最後,門栓也是他插上的。事事當先四個字,言簡意賅。」
卿如是肯定地點頭,「他何止是事事當先,簡直就像是在引導另外兩人。這太反常了。況且……」
她的目光又不經意地落在茶櫃上,忍了忍,沒說。
日頭下去,三名嫌犯被押到一邊,月隴西吩咐所有人各自休息,今日先告一段落。卿如是坐到桌邊喝茶,月隴西跟了過去,坐到桌子另一邊。
「你方才至少有三次都把目光落在門內。」月隴西端起茶盞,抿了口茶,「不如說說,發現了什麼?」
卿如是並不打算刻意隱瞞,起身,站在桌前,將還放置著茶杯的桌子抬起,又放下。
月隴西看著她,挑眉問,「茶櫃?」
卿如是點頭,繞到他坐的那邊,點了點桌角示意,「茶櫃上面有混亂不清的手印,都是沈庭怒拍時留下的。而茶櫃的邊角處,也有半個掌心印,是抬桌時會留下來的。那茶櫃被人動過,但我想的是在此情況下的另一個問題——」
「你說,沈庭為什麼要在撞門未果之後,突然轉身去拍門對面的茶櫃?是我處在怒極狀態的話,我一定會……」卿如是忽然踢起一腳,撞在了桌腿上,她足尖一痛,膝蓋便彎了下去,痛呼時徑直跌坐下去。
月隴西手中還有茶杯,尚未來得及放下,已將她接了個滿懷。
有一人的心忽地疾跳起來。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何。那種久違的感覺,彷彿扼住了人的喉嚨,瞬間窒息。
第十六章 像我認識的故人
沒有在他懷裡停留,卿如是幾乎是從他身上彈起來的,不慎撞落他手中的茶杯,茶水也灑到了她的裙角。
「抱歉。」月隴西從異樣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遞與她一張嶄新的錦帕,道,「今日不如告一段落,我讓侍衛先送你回去?」
他的意思是要她先回去更衣,卿如是正巧打算尋個靜處捋捋思路,便同意了。
和她一道回程的還有蕭殷。由於侍衛同行,外間已沒他的位置,卿如是順勢邀他坐到車內來。他猶豫後向她致謝,然後坐去了角落。
兩人並不說話。
卿如是低垂著頭把玩腰間玉佩,覷見蕭殷的手指在摩挲著什麼,她思考片刻,料想那是他拍打茶櫃時留下的灰。
她攤開緊捏著錦帕的手,問道,「需要嗎?我方才拿來擦拭過裙上的茶水,不算太髒,總比滿手都是灰要強得多。」
蕭殷沒有遲疑,徑直搖頭,「不必了,多謝卿姑娘好意。」
「不勉強。」卿如是收回動作,目光仍在他的臉上游移。
車簾縫隙透進來的光打在他的額間,可以清晰看見他鬢邊有一道淺色疤痕。
她道,「聽說一月前沈庭找過你的麻煩,你還願意來協助官差查詢他的死因?」
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