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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隴西意識到方才失口,他自己也怔了怔,隨即又沒皮沒臉地挑眉笑,「卿卿啊。怎麼,不好聽?」
卿如是偏了偏肩膀,蹙眉叱他,「別這麼叫,挺彆扭的。一個姓氏有什麼好卿來卿去的,我爹還姓卿呢。」
月隴西:「……???」他怔愣地凝視著卿如是,沒繃住,低頭笑出了聲,「真不愧是你啊,一如既往地……」
清奇可愛。
卿如是不再計較他的叫法,雙手捧腮,「蕭殷是因為沈庭的侮辱才想要殺他的嗎?」
他偏著頭端凝她,眉目溫柔,「不是。蕭殷是個潛藏極深的人,他內心足夠強大,不會因為這些不足掛齒的小事而殺人。他殺掉沈庭,主要是為了迎合我父親。沈大人素來與父親不睦,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坊間皆知。」
卿如是恍然。她想起月隴西曾對她說過,蕭殷這人極有野心,很會在時機來臨時露出鋒芒。
他殺掉沈庭,成為嫌疑人,誘得月隴西前來問詢,私下與其往來,展露自己的才能,贏得月隴西的欣賞,進而得到被栽培的機會。
最後以自首的方式將一切坦白,讓月隴西明白,他雖身份低賤,但想要殺一個人也可以算計到全身而退的地步,也讓月隴西知道,他有意討好月府,他希望為月府所用。
而沈庭的死,就是為月府所用之前獻給月府最大的禮。
就算月隴西沒有因為欣賞他、或是被討好而保下他,他也留下了後招:威脅。他能憑藉威脅月隴西保全自己。只要他殺人無罪,大不了不去月府,可以另謀出路。
步步算計,滴水不漏。蕭殷實在太可怕。
她難以想像,那個無意間看到自己一截腳腕都會耳梢發紅的人,竟能設計出這般精妙的局。
只是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威脅到堂堂世子。
卿如是有分寸,這畢竟是私事,她沒有追問。
沈庭案聊完,她自覺沒有再待著的必要,起身欲告辭,卻被月隴西一把拉住。
他一隻手還端著茶,另一隻就拉住她的手腕,語調裡是抑不下去的笑意,「不再坐會兒了嗎?外邊那麼多人,我們現在一起走出去的話,難免會有人說我們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屆時我們雙方父母一拍即合,為我們賜婚那可怎麼辦呢。」
卿如是:「???」請問你是失了智嗎?她涼涼盯著他。
月隴西彷彿沒看見她的眼神,微虛起眸子端視她,唇角微翹,語調懶散,「還是說……你其實就想和我一起被人說閒話?」
卿如是:「???」她拂開月隴西的手,「我先出去,你隨後再來。」
月隴西挑眉:「再來什麼?再來找你?」
「……」卿如是:「並不。」
「可我偏是想要來找你。」月隴西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抬眸朝她笑,「父親辦了燈會,為母親祝壽,就在廊橋那邊。晚上我來找你,等我。」
「我不喜歡看燈會,吃完酒席我就要回府了。這會過去,想必酒席也沒得吃,正好乘馬車回府。」卿如是皺眉,「你找蕭殷陪你罷。」
「??」月隴西眨了下眼,反應迅疾,「是我將你拖出來,害你吃不成酒席,小樓賠你一桌飯菜。明日我來找你,等我。」
「明日我還有事。」那本《論月》還剩下最後兩篇,她得將其默完送至採滄畔,順便問問書和雲譎的事,再看看那畫的主人有沒有查到,「可能一整天都不在家。」
月隴西並不惱,起身與她對立,凝視著她,柔聲道,「那我勉強忍受一下相思之苦,過幾日再來找你,等我便是。」
「不行。」卿如是拒絕得很爽快,慢悠悠伸了個懶腰,她隨意道,「過幾日我娘要給我安排相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