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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虛虛的指了指這處院落：&ldo;喏，你還記得，這兒住過誰麼?&rdo;

楚嶽一愣，順著楚梟手指的方向看去，因為是夜晚，無燈，只有碎銀般月光灑下，他的眼珠慢慢睜大，臉上&ldo;唰&rdo;的一聲變白，喉嚨裡像被卡了東西，以至於很久過去，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楚梟幫他回答了：&ldo;之前死在這兒的人，姓秦，朕知道，他是個上進趕考的書生。&rdo;

&ldo;……&rdo;

他的聲音很涼，楚梟本來就是個與溫和這種詞壓根拉不上太多關係的人，但不知為何，楚嶽卻覺得此時的楚梟，溫柔的前所未有。

&ldo;朕不知道你們是在哪裡遇到的，總之，你看到他了，你覺得他長的很像朕，特別是眼睛這塊，雖然不是朕，但也總歸是長的像，摸不到真的，弄個假的也好過過癮，對麼?&rdo;

青年的表情在楚梟看來是有趣的，有些心慌，更有些無措，他於是繼續說：&ldo;於是你將人帶回了嶽王府，讓人教他朕的習慣坐姿動作，還找教頭教他射箭。&rdo;說到這，楚梟居然感慨了一句：&ldo;你這小子，人家說色膽包天，你呢，就這點膽子。&rdo;

楚嶽抿唇低頭不語，左手不自覺的揪住袍邊，像犯錯的小孩，然後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楚梟平靜的聲音。

&ldo;然後你是不是突然有天發現，這個假貨，好像有點像真的了。&rdo;

楚嶽愕然：&ldo;不……沒，我沒‐‐&rdo;

楚梟擺擺手，&ldo;你沒錯。&rdo;他沖青年詭秘一笑：&ldo;因為那的的確確，就是朕啊。&rdo;

&ldo;……&rdo;

&ldo;朕的靈魂，當時就在那裡，在那個人的身體裡。&rdo;

第59章 終章

&ldo;朕的靈魂，當時就在那裡，在那個人的身體裡。&rdo;

青年的表情像被一瞬間抽空了，三魂七魄都給嚇沒了，徒留一個漂亮規整的外殼，如果不是還有急促的呼吸，楚梟還真擔心青年一下子就此龜裂成一塊石雕。

他的秘密，那個不能訴諸任何人知曉的秘密，從一開始就決定死守在心，直到帶入棺材，封入陵墓，絕不能告之人的秘密‐‐

終於說出口了。

難得的，楚梟居然聽到自己急促到怪異的心跳，太過紊亂，反而平衡成古怪的冷靜，他表面平靜，閒適邁步繞著小院走了半圈，一邊走一邊道：&ldo;那天，朕多服用了幾顆趙真人新煉的仙丹，你曉得的，朕那段時間非常害怕衰老，特別是看到你‐‐朕年輕挺拔的弟弟，年輕真是個好東西，比任何東西都好，朕有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等快沒的時候，才覺得這玩意啊，當真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快樂的東西。&rdo;

他走到木門前，用手指再次推開。

&ldo;看著你，朕就恨得牙癢癢，看到你就生厭，總琢磨著你這小子是不是要圖謀不軌，下面有地方官給朕推舉了趙真人，朕本來也是不信的，修真問道的事朕從來不信，可朕還是服了一顆，越用就越停不了，然後那天，朕一口氣吞了一瓶子，抽搐了老半天，很快就失去了直覺，等到醒後，朕發現已經在別人的身體裡了。&rdo;

楚梟拿出火摺子，接著點燃了房中的油燈，很快，一抹暈暗的光柔弱搖曳在黑暗中，映在楚嶽的驟然放大的瞳孔裡。

青年不可置信的屏住呼吸，他斷斷續續的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