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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藤懊惱,「我上午喜歡,下午就不喜歡了,你這人怎麼這麼自大?」隨即她縱身往後一跳,連連退後數步,抬手,凝神,張弓,冰冷的劍矢直指顧清漪,妘姬沒有做聲,這一路來,可以信任的人只有幾個,其他的人,都不能信任,這個少年,詭異無比,不能輕信。
顧清漪見了卻搖扇笑起來:「我勸你們不要多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既然接受了你們顧先生的命令,自然會盡力幫助你們,不會輕易離開,更不會傷害你們。」
「真的?」華陽藤拉弓的手一下也沒抖動,她凝神繼續問道:「顧先生,呸,既然如此,那個顧藍衣跑哪去了?」
「藤藤你身手好,腦子卻不行,」顧清漪收起摺扇,負手於身後,笑道,「他做他的事,你們做你們的,何必多問,況且現在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你們連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了呢,使臣又其實這麼好當的。」
「你這人嘴怎麼這麼壞!」華陽藤聽了,不知該怎麼堵回去,只覺得氣不過,又見少年朝妘姬微微屈身行了個晚輩禮就轉身搖扇離開了,她不由嚷道:「你這小子,話還沒說清楚呢,怎麼就跑了!」說著就要追上去。
華陽素卻橫她面前攔住她,搖搖頭道:「他說的對,我們受了他的恩,沒理由再去刨根問底,況且我們有王命在身,不可橫生枝節!」
「你素姐姐說的對,這本就是意外所獲,況且他是誰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夜深了,我們回去吧,」妘姬拉著華陽藤的手道。讓她們動腦子想是嗎,妘姬三人往回走去,華陽素與妘姬一邊思索,隨即對視一眼,顧藍衣,顧清漪,青、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莫不是父子?那這顧清漪又是王后的什麼人,這顧藍衣現在又在何方。
高山之上,矮草、樹葉上都凝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寒霧打濕了黑色的旗幟,漫山遍野的白霧,濃重的濕氣讓人感到極大的不適,連戰馬都露出疲憊之態。
華陽湫在火堆旁擦乾淨杯子,一旁的小兵將剛燒好的滾燙的熱水倒入這杯中,熱氣白霧在一瞬升騰,迷了他的眼,他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的端著茶水來到一匹高大的馬旁,上面坐著他的父親華陽毅,華陽湫端著茶笑道:「父親請用。」
華陽毅看著兒子被風颳的通紅的臉頰,他不由想到了麋姬,又想起了華陽藤,「湫兒,這一路你也辛苦了,」華陽毅縱身下馬接過茶水,拍拍他的肩膀,正要喝,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問道:「給王姬用過了沒有?」
「啊,這……我給忘了。」華陽湫撓撓頭,華陽毅也不願責備他,但仍舊沉下聲音說:「就是因為你這樣冒冒失失,我才不願意讓你去小夏國,更不願意讓你一個人駐守北疆!」
華陽湫聽了只覺得委屈,他不由脫口而出:「藤姬比我更魯莽!」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妹妹,她的年紀比你小,」華陽毅笑道,華陽湫見他如此,知道父親也沒有生氣,不由不滿的嘟囔一句:「一個下賤的夷人,父親為何要這樣責備!」
華陽毅耳力甚好,他聽了立刻冷聲呵斥道:「她是夷人,也將是君上的妃子,你怎敢這樣說話!」
華陽湫聽了不再則聲,華陽毅知道他心中仍是不滿,不由一腳踢了他的腿上,道:「還愣著做什麼,你母親怎麼教導你的,莫不說她是個公主,她是個女子,遠離故土,現在是孤苦伶仃、形單影隻的,你難道不該多照顧她?還不去將東西給公主送去!」
「是!」軍人的本能讓華陽湫立直,他想起母親素日的教誨,也不再彆扭,接過命令提著熱水,又調了碗熱騰騰的奶水朝軍隊的中心走去。
一旁的使女正在忙碌,見他來,那為首的使女,趕忙上前行禮,見他還端了東西來,趕忙接過,又對他再三感謝,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倒弄得華陽湫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