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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遙一邊洗手，一邊笑著說，&ldo;師母，我已經長大了。&rdo;

&ldo;也是，聽你老師說，你現在做得不錯。&rdo;

他拎過一邊的塑膠袋，裡面是四季豆，找了個菜藍子就開始撕豆筋，&ldo;喲，老師居然沒罵我？&rdo;

女人的鍋鏟在鐵鍋裡有節奏的翻炒，&ldo;你還不知道你老師？背著就可勁兒想你們。&rdo;

秦遙默了會兒，&ldo;是我不好，我應該常回來看老師才對。&rdo;

女人笑笑，&ldo;你們年輕人，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不論你們走多遠，我們都知道，你們還惦記著我們這些老東西，所以不要怕，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情。&rdo;

劉軍膝下無兒無女。

妻子因為身體原因並不能生育，年輕時提出要跟他離婚，畢竟在中國社會，沒有子女算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更何況，他那麼喜歡小孩子。

劉軍一句話也不答，聽妻子說了大半夜，凌晨四點十三分，她永遠記得這個時刻。

萬籟俱寂，她清晰地聽見劉軍說，&ldo;曉蘭，你覺得什麼是夫妻呢？&rdo;

她只覺得心酸到了極點。

劉軍紅著眼眶，聲音因為熬夜而有些嘶啞，&ldo;戀愛的時候，你總說我是個理科生不懂情調，我是不懂，因為我不想只跟你過那一段時間，我想後半輩子都跟你過。&rdo;

她抱著劉軍哭出聲來，&ldo;為什麼要你這麼苦？&rdo;

&ldo;苦個什麼勁兒？我要得不多，曉蘭，你得跟我過。&rdo;

你得跟我過，這是於曉蘭這輩子聽過的最震撼的話語。

再後來，學生就成了他們的子女。

就這麼一年一年地過著，時光竟然也被他們嚼出點滋味兒來。

算是摸到了幸福的邊兒。

&ldo;遙遙，遞個盤子給我。&rdo;

&ldo;好。&rdo;

他放下手中的四季豆，菜籃子裡的四季豆不僅撕乾淨了豆筋，而且還掰成了差不多等長的小段。

&ldo;你這整理蔬菜的技能愈發地熟練了啊。&rdo;

秦遙將盤子沖了一下水，然後遞出去，&ldo;都是師母教得好。&rdo;

&ldo;你這小子。&rdo;

這時，門被扣響。

緊接著客廳就傳來劉軍的喊聲，&ldo;秦遙，開門兒～&rdo;

秦遙無語，手上還濕著，他抽了兩張餐巾紙，邊擦手邊往門口走，&ldo;您這不是在客廳麼。&rdo;

劉軍蹲在那白玉瓶旁邊，頭都沒回，&ldo;我不得空。&rdo;

門開啟，門裡門外的人同時愣了幾秒，然後異口同聲地說，&ldo;怎麼是你。&rdo;

劉軍興沖沖地跑出來，&ldo;是你是你就是你們嘞～&rdo;

&ldo;您端莊點行麼 ？&rdo;秦遙說。

於曉蘭端著辣子雞從出廚房出來，&ldo;姜施來啦？快進來快進來，幾個人堵門口乾什麼？&rdo;

&ldo;師母。&rdo;姜施先喊人，然後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老師，&ldo;老師，這是茶葉，前段時間出去實習的時候經過蘇杭買的，是上好的春茶。&rdo;

劉軍喜滋滋地接過來，&ldo;可以啊小子。&rdo;

秦遙有種老師和……那個誰，都被面前這個&ldo;斯文小唐僧&rdo;給搶走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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