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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等待著,等著生者將他們記起。
秦遙說,&ldo;你倒是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說。&rdo;
梅超忽而心生一股豪情,&ldo;有什麼好怕的,最後我也得躺這裡睡他個天昏地暗。&rdo;
他一手輕攏她的腳踝,&ldo;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覺悟。&rdo;
&ldo;死亡才讓人覺得活著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情。&rdo;她輕笑。
女孩子紮成馬尾的頭髮已經散成毛茸茸地樣子了,蹭在秦遙的臉上癢酥酥的。
&ldo;你真十九歲?怎麼說的話跟九十歲的人差不多。&rdo;
&ldo;這不挺好麼,懂事兒。&rdo;梅超語氣裡有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親呢與輕快。
&ldo;懂事兒有什麼好?十九歲的女孩子哪裡需要懂那麼多的事?&rdo;
到山腳下的時候,那錄音機還沒停。
&ldo;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rdo;
秦遙過去跟守公墓的老人打了個招呼,兩人寒暄了幾句。
她站在一邊,靠著棵樹,傷的那隻腳微抬著離地。
梅超看著修葺得很簡單古樸的小亭子,那裡透出一個田字格窗戶的燈光,薄薄的光又鋪灑在一小塊菜地上。
秦遙就那麼歪斜著身子倚靠在田字格窗戶旁,跟老人說話。
沒一會兒,他就跟老人揮了手,朝梅超走過去。
秦遙將她打橫抱起,&ldo;走了。&rdo;
老人打了個哈欠,中氣十足地喊,&ldo;小心點,別把人姑娘摔著。&rdo;
他笑,&ldo;摔不著,您放心吧,把我自己摔了也摔不著她。&rdo;
梅超心中莫名一動。
似枯枝的人在窗前揮揮手,&ldo;趕緊走趕緊走。&rdo;
秦遙仍舊笑,&ldo;行,下回見。&rdo;
&ldo;其實吧,我自己應該能走。&rdo;梅超慶幸天黑了,幫著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ldo;背都背了,還差這點兒?&rdo;
梅超一噎,這是什麼道理?
&ldo;再說了,你彆扭什麼?睡都睡了,背一背,抱一抱算什麼?&rdo;秦遙不耐煩地說她。
她沒說話,只覺得腦子裡自動播放一首歌,&ldo;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rdo;
偏巧今晚的月亮還作死地圓……
梅超忍笑忍得有些辛苦。
見她半天不說話,秦遙尋思著是不是剛剛說話語氣有些太狠了。
他咳兩聲,&ldo;生氣了?&rdo;
沒反應。
&ldo;真生氣了?我這人說話就這樣,溫不溫柔地我也沒什麼概念……&rdo;
梅超終於忍不住樂出聲來,&ldo;沒,沒生氣。&rdo;
聽見她笑了,秦遙算是鬆了一口氣,輕輕掐了一把她光潔修長的大腿,&ldo;你瞎樂什麼?&rdo;
梅超湊到他耳邊,&ldo;我跟你說,我媽跟朋友出去旅遊了。&rdo;
秦遙一默,&ldo;說真的,你真的蔫兒壞蔫兒壞的。&rdo;
路邊的鐵欄杆已經有些生鏽,上面爬滿了綠油油的藤蔓植物。
看著高大路燈下的濛濛水汽,她忽然壯著膽子問,&ldo;你不喜歡麼?&rdo;
&ldo;喜歡,怎麼不喜歡,只要你在床上還保持這野生的狀態。&rdo;秦遙輕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