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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回來了……

陳釉脫了鞋乖巧地走到書房門口，輕叩了三下並柔柔地喊了一聲&ldo;媽&rdo;，門裡很快傳出&ldo;進來吧&rdo;，陳釉才推門進去。

季嵐正坐在護眼燈前伏案工作，額際的細碎頭髮落在細框眼鏡下遮住低垂的眼睛，冷白的面板在燈光下愈顯清冷。

季嵐聽到女兒進門的動靜，抬起頭凝視著她：&ldo;晚上沒在家吃晚飯嗎？&rdo;

陳釉站到桌旁，手垂在兩邊回答：&ldo;嗯……和男男一道吃的麻辣燙。&rdo;

桌上一大本厚實的簡裝書，看起來應該又是什麼課題的論文，季嵐沒有停下批閱的進度，不疾不徐地說：&ldo;那東西儘量還是不要吃。&rdo;

陳釉默默點點頭，又想起媽媽應該看不見，便&ldo;嗯&rdo;了一聲。

該來的還是會來，季嵐問道：&ldo;最近學習還好吧？&rdo;

&ldo;……&rdo;倘若能不回答就好了，陳釉硬著頭皮，&ldo;還……行……&rdo;

&ldo;期中考試排名多少？&rdo;季嵐毫不含糊。

陳釉也實話實說：&ldo;成績還沒出來，但是我自己感覺可能進步不大。&rdo;

季嵐抬起眼睛看她，語氣平平地問：&ldo;你還記得你剛進高一，你的中考成績在班上排第幾嗎？&rdo;

&ldo;第十。&rdo;

微微嘆了口氣，季嵐語重心長地說：&ldo;我也不是給你壓力要你一定要回到這個名次，但是你總是在四十名左右浮動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怎樣還是要努力的，一點一點進步，爭取每次都能上升。&rdo;

陳釉靜靜地聽著，這些話她已經聽過無數回了，甚至起了個頭她就能把整段都複製貼上般說出來。有時候她也會選擇性耳聾，並不是不願意接受這段教育，只是她會控制不住地產生逆反心理‐‐

這種逆反不是說要和媽媽所說的內容反著來，而是想在媽媽面前，始終保持一種，自尊不屈服的姿態。

陳釉沒回復她這段話，猶猶豫豫地說：&ldo;我上個禮拜去看了姐姐。&rdo;

季嵐彷彿演講時被意外中斷般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低頭看回論文，淡淡回了個&ldo;哦&rdo;。

&ldo;我看她最近狀態特別好，恢復得很快，我有信心她過年就可以回家……&rdo;陳釉像在匯報工作，&ldo;如果……如果你工作上不忙了，可以去看看她。&rdo;

季嵐左手翻著頁，右手攥著筆，幅度很小地點了兩下頭。

一段，毫無靈魂的，空洞的對話，陳釉在心裡總結，說了句&ldo;那我做作業去了&rdo;就忙不迭轉身想要走出這個壓抑的空間。

&ldo;陳釉，&rdo;季嵐在身後叫住她，&ldo;廚房裡有桂圓紅棗羹，盛一碗吃了。&rdo;

……抬手摸摸還鼓鼓囊囊的肚子，陳釉回頭拒絕：&ldo;我晚上吃得好飽，不吃了吧……我先去洗個澡。&rdo;

痛痛快快地沖了個爽，還站在淋浴頭下盡情地任思緒天南地北的飛了半個小時，陳釉狀態調整到最佳，渾身舒爽，自信可以好好看會書。

步履輕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