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狼入室(第1/3 頁)

羊河隨羊侃回家拜見母親。第二日，羊侃就入朝履新，過了月餘，對夫人說：“我已做主，讓河兒拜入端木家為弟子，習文修武，以後也好有個出息。”

夫人素來識大體，說道：“雖然不捨，但畢竟好男兒志在四方，唯恐你老來得子，給寵溺慣了，端木家自有子貢所傳家學，比一般的文武師傅倒要強了不少。只不過人家恩養了河兒五年，拜師禮需備的厚一些。”

計議已定，羊侃喚了原先的那兩名奶媽子，帶著羊耽和羊河，兌了黃金，直趨江州。到了江州後，買了豬羊牛酒，請僕役通了門貼，擇吉日上門拜師。

端木戎穿的煥然一新，端坐正堂，羊河跪地執弟子禮，恭恭敬敬的叩了一個頭，說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叩。”端木戎抬手道：“吾徒請起。先與策兒玩耍，容為師款待貴客。”

端木戎留羊侃宴飲三日，盡興告辭。臨行前，羊侃囑咐羊河說：“除非時令節日，勿要輕易念家。古人云：‘事師當若父’，跟著師傅好好學本事，一定不要蹉跎時日。”

羊河應諾，拜送羊侃歸去，自己留在江州學藝不提。

光陰迅逝，轉眼十年已過。有鮮卑人侯景，趁高歡病死，舉兵反高氏，意圖自立。高澄派大將慕容紹宗征剿，慕容紹宗本乃燕國帝胄後裔，素有賢名，深得軍心，卻過於優柔。其兄慕容紹毅，同為帝胄後裔，只是隱居大漠綠洲，不問世事，以沙漠淘金為生，雖然辛苦，倒也怡然自樂。聽說此事後，專程拜闕，向高澄啟奏說：“我那弟弟，空有滿腹經綸，實乃趙括之輩，陛下將十萬將士託付給他，是自取滅亡之道。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高澄不聽，好言勸慰慕容紹毅忠君體國之心，仍然任命慕容紹宗為討虜將軍，那慕容紹宗奔赴前線，幾番交戰，中了侯景的驕兵之計，貪快冒進，大敗而歸，侯景趁勢追擊，連奪數座州城。

高澄聽說前線大敗，頓足道：“悔不聽慕容紹毅之言！”急忙下詔，派韓百年為將，替換慕容紹宗。慕容紹毅當時還在都城，連夜上書說：“韓百年將軍至，侯景必潰；我那弟弟，多年來與梁國對峙，知己知彼，可令其戴罪立功，以防梁國來援。”高澄回書說：“自古使功不如使過，朕亦素知。”並令使者召慕容紹毅入朝為官，使者去了旅舍，那慕容紹毅早已連夜回漠北去了。

侯景挾大勝之威，繼續推進戰線，與鮮卑高氏對陣，戰陣之上，遙望韓百年站立在帥旗之下，嚇得魂飛魄散，對副將額齊納說：“韓百年，明珠暗投於高氏，鬱郁不得志日久。我見他不受重用，方敢起兵，如今他親自來戰，我等休矣！”

額齊納勸道：“韓百年，文韜武略，不輸諸葛；臨陣衝鋒，勇冠三軍。將軍可趁他剛剛接管軍帳，速速逃走，方為上策。”

侯景說：“起兵之時，我曾派使者聯絡宇文泰，兩面夾擊，共滅高氏。豈料宇文泰雖與高氏為世仇，卻不願與我結盟，甚至主動與高氏息兵言和，暗助高氏全力出兵剿我。如今情勢緊急，若退往西境，宇文泰必閉門不納。我們將投向何處？”

額齊納說：“梁武帝尚佛，最是悲憫。將軍以河南之地乞降，高氏有宇文泰虎視眈眈，豈敢再與梁武帝開戰？如此，必可無虞。”

侯景大喜，以河南之地請降於梁武帝，當時梁武帝治下，藩王率領重兵把守邊境，尤其以襄王、楚王、越王，驍勇多謀，南征北戰，數十年來未失寸土。而梁武帝尚佛，只求太平，無意再經略領土、塗炭生靈，故而境內數十年輕徭薄賦、太平安和，梁國的百姓，紛紛額手稱慶，稱其為“佛天子。”

梁武帝收了降書，召文武百官商議，丞相路文煥出班奏道：“侯景，奸詐小人，吾皇不可引狼入室。”

大司馬羊侃也出班說：“臣附議。臣聽說，侯景曾要聯合宇文黑泰攻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