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應懷三徑雜花香(第1/4 頁)
“通叟兄,今日事若非仁兄不能如此順遂,小弟再此謝過了!”
“且不說你我二人何必言謝,若真說個謝字,也是我該感謝秉文!”
通叟先生說道。
“莫非?”
通叟點了點頭,
“昔日才登科榜,家父則沉痾難愈,不幸病亡,居喪三載,便候補等著放官,未想便沒了下文,若非書院容我於此,只怕如今也只能返鄉給他人做個西席度日,這裡面本來便是欠了秉文你一份恩情!”
“通叟兄,言過了,你我二人,同窗之誼,金友之情,守望相助,便是本分!”
“那你還拿今日事來謝我?”
二人相視一笑,通叟繼續說道,
“便是今日事,為兄便該謝你,但若是此人所圖不善,莫要計較我這裡得失,切不可為讓你我後悔之事!”
說話時,他緊緊握住蘆頌,
“還是那句話,丹水寒涼,切不可沉浸其中!”
蘆頌明白他的心意。通叟乃是此人的字,本名萊觀,乃是簋璧之的弟子。慶康新政無疾而終,作為士學士的左膀右臂,簋璧之心灰意冷,便告病歸鄉閒居修書,而這萊觀則是其同鄉故交子弟,便推薦其來蘆海書院就學。說是蘆頌同學,其實長了蘆頌五六歲,只是蘆頌天資聰慧,超拔同儕,這才成了同學,又看著蘆頌年幼,便多加照顧,只是後來蘆頌父親轉任外地,蘆頌則為宗放賞識,帶到身邊教導,二人就此分別,但書信往來不斷。
四年前蘆頌才接到其高中進士報喜的書信,變聽聞其父病逝的訊息,雖未能登門致奠,卻也沒斷了聯絡,原想著居喪之後,只需往吏部銷了喪假,便可等待放官,卻不想他被轉至流內銓待闕,這便是欺負萊觀乃是沒有根腳的官人。而寄居待闕之人,沒有正式任官資格,俸祿微薄,難以為繼。蘆頌與他書信中隱隱知道此事,才致函萍庸師兄,推薦萊觀返回書院任職,卻未想直到今日,依舊還是待闕,堂堂金榜題名的進士只能做了區區一個講書。
萊觀畢竟是個官人,礙著身份彎不下身子求人,還是營丘栿拒敕來此遊學,彼此頗有些同病相憐,因此相識,不過也就止步於此。還是今日,幫襯著蘆頌做了中人來做局,如此這般才為營丘栿看重,私下言語頗有結納之意,故而萊觀才要感謝蘆頌,所謂書生清高,但是頭腦不糊塗,知道這衙內乃是看重蘆頌,這才餘澤於他,而萊觀本非阿諛之人,又豈能讓蘆頌這等有大好前程之人,牽扯到丹陽府這泥淖之中。
蘆頌撫著萊觀肩膀,自然明白他的好意,而蘆頌也打算下來就與三郎商量,便要給這老友送上一份前程。
三人回程自然是神清氣爽,便是三郎也難得讓六郎喝了些剩下的酒水,路上蘆頌也提及了萊觀此人事蹟,三郎作為宴會的旁觀者也是將每個人神情舉止盡收眼底,對於萊觀雖是初識,卻並無惡感,又是師兄的同學,且父喪期間真正做到守真如一,便是待闕也不曾奔走求官,堪稱謙謙君子了,再看他今日迎來送來,親暱而不阿諛,傾心絕無屈身,可見是一個權知輕重,度知長短的聰明人,這等人便是不能為己所用,也應當扶持一二,正如父親常言‘君子扶人之危,賙人之急,善也;能不自誇,則益善矣。’
若是這衙內是可交之人,藉機推此人一把,未為不可。
按照約定三人往小院與他人匯合,然後再分頭準備。等他們三人到了小院,其餘六人已經到,智全寶與元三兒也側身其內。
第一個返回小院的是仝三郎一行,等回到小院也是到了酉時。鬼瞳先進了院子仔細摸索一番,確認並無他人進來。這家道院名下的客店十分講規矩,只要是小院大門合上,店夥計就決不會冒冒失失的進來。但即便是掛了鎖的院子,只要客人沒有退房,黃昏之時也必然會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