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北曲故人(十)(第1/2 頁)
曾業跪坐著的姿勢顯得越發侷促:“可能是有人見到過我的,只不過······我、我不記得了。”
“你又不記得了?”趙雲衿不禁嗤笑一聲,“不如,我派人去打聽打聽,說不定有人能替你回憶起來。”
曾業連忙哀求道:“大人,您可千萬別派人去查,若是被徐媽媽知道,我就慘了。”
“你真的只是不想讓昭娘知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趙雲衿嘲諷道。
曾業一臉的無可奈何:“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您怎麼就是不相信?”
話音剛落,盧紀便踏進門內,向趙雲衿報告道:“趙司直,我問了清河酒館的掌櫃,曾業確實在三月初一去過那裡。”
“他知不知道曾業在酒館裡呆了多久?”趙雲衿問道。
盧紀回答道:“那個掌櫃沒有注意到曾業是什麼時候進酒館的,但是他記得曾業離開酒館的時候是未時四刻,因為曾業結賬的時候曾經問過他時辰。”
曾業見自己的話得到了佐證,頓時理直氣壯起來:“大人,已經有人為我作證了,這下您該信了吧?”
趙雲衿覺得曾業的話裡漏洞百出,可她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只好先退一步,暫時穩住他:“看來你真的是無辜的,你現在可以走了。”
曾業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所聽到的話:“大人,您真的相信我了?”
趙雲衿點點頭,隨即對著堂內的另一位小吏說道:“張泰,你把他送出去吧。”
張泰答應了一聲,走過去扶起曾業,把他帶出了春暉堂。
等到那兩人走遠,趙雲衿便向盧紀問道:“曹孚有什麼發現嗎?”
盧紀回答道:“曹孚說,曾業這兩日裡乾的都是些迎來送往,跑腿打雜的活計,沒有什麼可疑的。”
“他離開過春風樓嗎?”趙雲衿接著問道。
盧紀點頭答道:“有,他出去過兩回,一回是去買酒,還有一回是替昭娘取新做的首飾。”
“我總是覺得曾業有意隱瞞著什麼,你讓曹孚繼續盯著他,我就不信他真有那麼無辜。”趙雲衿皺起眉頭想了想,又說,“還有,你去調查一下曾業,看他往常和誰比較親近,近來有沒有什麼變化。”
“好,我這就去。”盧紀答應下來,轉身出了春暉堂的門。
坐在下首的韓平遙合上他的記事簿,邊整理筆墨邊說道:“趙司直,曾業說的話根本經不起細究,我看啊,他一定跟秋桑的死有關係。”
“我也覺得曾業很有嫌疑,只是現在沒憑沒據,我們奈何不了他。”趙雲衿說著便站起身來,“小韓,不如我們一起去發現屍體的地方再看看吧?”
韓平遙拿上簿子,起身說道:“好啊,我們這就走吧。”
於是,他們二人騎著馬出了金光門,沿著漕渠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當他們來到距金光門四五里遠的地方,趙雲衿便問道:“就是這裡了吧?”
韓平遙看了看四周,答道:“是這裡。”
趙雲衿下了馬,站在道上前後張望,然後說道:“這裡位置偏僻,不會被看守城門的官兵注意到,而且來往的人也不多,確實是個拋屍的好地方。”
說完這話,趙雲衿便牽著馬往道旁的樹林裡走去:“雖說曾業的話不可信,但是結合秋桑離開春風樓之前的行為來看,他說秋桑故意支開他,獨自去了別的地方,這一點應該是沒錯的。如果秋桑當天確實順利地出了城,那麼兇案很可能就發生在這附近,只可惜前幾天下了大雨,恐怕我們很難找到兇手作案的痕跡了。”
韓平遙跟在趙雲衿身後走著,突然瞧見不遠處孤零零地立著一間屋子,便指著那裡說道:“那裡有戶人家,我們過去問問吧,說不定那家主人會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