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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禮言腦袋一陣眩暈，踉踉蹌蹌跌坐在凳子上，眼前金星直冒，往後一仰不醒人事。

客人笑眯眯地拍拍方錚馳的肩膀，&ldo;這回用不著煩惱，事情好辦了。&rdo;轉身走了。

方錚馳心情極其愉快地把秦禮言背到辦公室裡，打了個電話問總務處鋼琴多少錢，總務處回答九十二萬。方錚馳心滿意足地放下電話，靜靜地看著秦禮言那張扭曲的臉。

過了將近一小時，秦禮言醒了，眼神渙散，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方錚馳走過去，坐在茶几上，秦禮言突然站起來，愣愣地盯著方錚馳，眼圈通紅，膝蓋一軟，差點跪下來，方錚馳急忙伸手扶住他，安放在沙發上。

秦禮言滿臉驚恐，慌張地望著方錚馳的表情，方錚馳柔和地開口：&ldo;你……&rdo;秦禮言嚇得大叫：&ldo;啊……！！&rdo;跳起來，全身哆嗦地緊攥著方錚馳的手。

方錚馳長長嘆了口氣，等了很長時間，秦禮言終於平靜了下來，接著說：&ldo;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rdo;

秦禮言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方錚馳又嘆了口氣，從他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給自己手機打了個電話，沒幾秒，響了，又幫他把號碼儲存起來，說：&ldo;有事給我打電話……&rdo;再看看秦禮言那痴呆的模樣，還是不說了。

&ldo;我送你回去……還是在客房部開個房間？&rdo;秦禮言腦袋嗡嗡直響，無意識地搖著頭，方錚馳伸手抱住他。

方錚馳一手摟腰，一手架胳膊，帶秦禮言出門到停車場，塞進車裡，幫他綁上安全帶，坐進駕駛室給自己父親打電話問李群的號碼，然後打給李群，叫他到宿舍門口等著。李群疑惑而驚奇地答應了。

一路開往學校，背著秦禮言到宿舍，李群吃了一驚，問：&ldo;小言這是怎麼了？他的病不是好了嗎？&rdo;

方錚馳沒說話。倆人把秦禮言扶進宿舍，幫他脫衣服上床，蓋上被子，李群拍著他的臉問：&ldo;你到底怎麼了？小言。&rdo;又轉頭看著方錚馳，方錚馳說：&ldo;他沒生病，只是情緒低落。&rdo;

情緒低落？這叫情緒低落？這叫失魂落魄丟了半條命！！

方錚馳專注地看著秦禮言的臉，對李群說：&ldo;我放他三天假，麻煩你告訴他。&rdo;

待了很長時間，秦禮言回過神來，看見方錚馳就是一陣哆嗦，方錚馳嘆了口氣，像下定決心似的走了。

14

秦禮言魂不守舍了兩天，一口飯都沒吃，臉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問他什麼都不說，方錚馳每天都打好幾個電話，李群接了兩回，只說他情況不好，怎麼個不好法，他也說不清。

同樓的一群博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高偉成和李群輪流背著他上學校附屬醫院，又送進了蘇醫生的辦公室裡。

蘇醫生面無表情斜了秦禮言一眼，&ldo;好樣的！鬧絕食！我就喜歡想盡辦法糟蹋自己的人，否則我幹嗎當醫生？&rdo;高偉成乾笑。

一巴掌拍在秦禮言臉上，問：&ldo;知道疼嗎？疼就睜開眼。&rdo;

秦禮言沒睜眼。蘇徽笑著說：&ldo;太好了！完全沒知覺，省了麻醉劑。&rdo;

李群大怒，&ldo;他就是幾天沒吃飯餓的，打什麼麻醉劑？用不著你給他開膛破肚取腫瘤。&rdo;

蘇醫生眯著眼睛瞧著李群，高偉成趕緊打哈哈：&ldo;師兄，小言他就是餓的，輸點營養液就好，您給開點進口的。&rdo;然後一指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