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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只覺他這話說得頗又些學問,似乎若有所指,但我腦袋混沌,不願意多想。我對著天花板緩緩張開了嘴巴,試了好幾次,終於才發出聲音:&ldo;胰腺癌這病,我很多年沒接觸過了,這些年,會不會,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呢?&rdo;
說完我看向他,等著回答。他面色沉沉,語氣也沉沉:&ldo;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沒有。&rdo;
我聞言閉上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才又說道:&ldo;你幫我講她轉移到h院,用院裡化療,抽腹水的手段,儘量地為她降低病情的痛苦。&rdo;
說完過了好幾秒,身邊才傳來一聲回應:&ldo;好。&rdo;
我這才嘆了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再度開口道:&ldo;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rdo;
第八十五章解決方案
在我的絡腮鬍主治醫師和唐生的重重阻礙下,我終究還是沒能在周女士去c城h院之前,再見她一面。被醫療輔助器械緊緊固定在病床上的每天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只能盯著天花板,憑著從電話裡,或者唐生回來看望我時,探尋到到隻言片語,在腦袋裡想像著,拼湊著,被病魔日益蠶食身體的周女士的樣子。
身體上的傷痛漸漸淡去,心中的折磨卻是與日俱增,當我終於能夠僅靠腰封勉強下地的時候,家中的日曆,被一次性撕去了七篇,體重也久違地重新回到了兩位數。
身體的感覺往往會比疾病真真發生的時候要要遲鈍很多,我看著稱重儀上的數字,皺了皺眉頭,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
未來,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
我出院的事,是瞞著唐生,跟主治醫師一頓好求的結果。在回c城的一路,我一直穿著腰封,在長途客車上坐得筆直。下車時自然便免不了一陣肌肉痠痛,活動身體時沒留意的一扭,便又逼得我無奈的放棄了立馬趕往醫院的想法。
索性下車的地方離唐生的公寓不遠,我估摸著現在去醫治難免麻煩,便打算去他家躺一會緩緩便是。小區的保衛已經能認得我,倒也免了再浪費時間證明身份,但進屋後,我卻還是因眼前的景象,愣了好一會兒。
終於躺在熟悉的客房床上,我不由閉上眼長呼了一口濁氣。
空氣中有灰塵的味道,這是由於我剛才突然嫌棄床上的遮灰布造成的。而在這整個房子中,被覆蓋了一層白布的,遠不止我身下的這張床,唐生,好像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
我不可避免地想起我之前拜託他的第二件事情,在我出國那幾年中,曾有較長的一段時間,在研究院實習工作。作為一個他國人員,我能接觸到的研究其實並不多,但好在,我跟了一個很開明的教授。由此,也在那段時間,瞭解到了研究院的一項治療手段。
這手段嚴格來說,與治病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利用現在已經掌握了的細胞冰凍技術,為那些患了絕症,無法在當代得到治癒的的病人,暫時停止生命的時鐘。
即使在我的印象中,到現在為止,接受過了這樣手段的病例還不到十個,但在我從鎮定劑的作用中清晰過來的那段時間裡,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救周女士的方法。
我不是一個喜歡孤注一擲的人,但這世上,往往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給你選擇的餘地。我想這個道理,唐生也明白,所以他當時答應了我。只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承諾,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到達h院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急診中,門診中,人們一如既往地各自忙碌著。周女士的病房位置,很靠近化療實驗室,我本打算到了之後,立刻便過去。現在卻轉了心意,決定還是先跟唐生打個招呼,在路過急診大廳時,不期然地,碰到了廖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