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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自南差點站起來給於梁鼓掌,心說這小子看著慫唧唧的,沒想到臨危不懼,居然超水平發揮了。
孫英半信半疑:「是天海大學的哪個教授?」
於梁底氣十足,凜然答道:「是生科院的唐楷教授。」
孫英一怔,隨即嘴角竟慢慢浮現出一絲笑意。孫自南不明所以,卻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看,這不是巧了嗎。」孫英放鬆地靠回椅背上,「我想讓你見的就是這個人,沒想到你們倆早就打過交道了。」
孫自南蒙了:「誰?」
「唐楷。」孫英反問他,「他是省委唐振華的兒子,你不知道嗎?」
孫自南:「……」
他緩慢地轉頭,盯著於梁,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是嗎……我沒聽說過。」
「既然已經見過,那更好。你看,這不就是緣分嗎?」孫英滿意地說,「咱們兩家是老交情了,你去見一面,公司的事也可以一併解決,還省得你兩頭跑。行了,就這麼著吧,回頭我讓人把時間地點發給你。」
既然是兩邊的合意,那唐楷應該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所以他今天的態度才那麼差,難怪了。
換位思考,將心比心,如果孫自南提前知道那個又臭又硬的窮教書匠就是自己的相親物件,他今天根本不會出現在天海大學。
「沒別的事了,你回去吧。」說完正事,孫英就沒有跟他繼續討論的興致了。孫自南還想垂死掙扎:「我今天見了唐楷,覺得我們倆應該合不到一起去……」
「我不管你跟誰合得來,也不想聽你說什麼同性戀異性戀,」孫英淡淡地道,「我提醒你,如果你不肯跟唐楷結婚,那麼將來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分錢遺產。」
書房裡陷入死寂。
孫英胸有成竹地注視著孫自南,彷彿早已料定他會作何選擇。
「行。」
孫自南默然片刻,終於被這荒誕的安排氣笑了,「不就是相親嗎?你要是不怕從此失去你的老朋友,我當然可以去了。」
他臉上掛著不知是自嘲還是憐憫的笑容,轉身走出書房,狠狠地甩上了大門。
第4章
「怎麼了?」在樓下聽見動靜的孫自遠匆匆站起身來,「你又跟爸吵架了?」
「別來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孫自南冷笑道:「一天天的安生日子不過,閒著沒事往他老人家眼裡揉沙子?心可真夠大的。」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他也不管孫自遠能不能聽得懂,氣呼呼地逕自甩手走了。
孫琦剝了個橘子,小聲抱怨:「他跟爺爺吵架,沖你撒什麼火?陰陽怪氣的。」
孫自遠眉間皺出三道豎紋,近乎是顧慮重重地望向樓上緊閉的房門,低聲斥道:「閉上你的嘴,別胡說!」
孫琦被訓得有點蒙,不知道他爹好好的怎麼突然抽風。
孫自南這幾年每次回家吃飯都會吃出一肚子火,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點火-發火-滅火」流程。他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助理放在最近的地鐵站,自己則驅車去了一家朋友開的酒吧。
有道是「舉杯澆愁愁更愁」。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被一連串王八蛋氣的,三杯涼酒下肚,胃裡冰冷混雜著灼痛,酒精非但沒能舒緩他的焦躁,反而帶來了新的痛苦。正當孫自南皺眉忍痛、準備結帳走人時,有個裊裊婷婷的婀娜身影在他旁邊坐下,大吉嶺夜色的花香混著淡淡煙味飄了過來:「喲,孫老闆,稀客呀。」
「怎麼一個人喝悶酒,遇到煩心事兒了?」身材窈窕的大美女風情萬種地撩了一把頭髮,手撐吧檯托腮問,「要不要傾訴一下?不收錢哦。」
「不需要,你到貼是我吃虧。」孫自南捂著鼻子,甕聲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