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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個接住自己的青年,心底湧起淡淡的可惜。
封老二長得俊,不回國,他少飽好多眼福呢。
「罷了,你去幫我拍電報。直接跟老二明說,最多再讀三年的書,讀完必須回來。」封老大思忖良久,狠下心,一錘定音,「我知道他的苦楚,可他畢竟是封家人,哪兒能一直在德國?」
白小少爺聽到這兒,貓著腰溜走了,他已經忘了要和封老三退婚的事,蹲在牆根邊逗蛐蛐玩。
那時的微風很和煦,暖陽很明媚,彷彿眨眼間,就過了很多年。
白鶴眠陡然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覺得盥洗室裡的燈刺眼,又覺得水聲驚心,宛若驚弓之鳥,哆哆嗦嗦地藏在狹窄的雜物間裡。
「封二哥……」白鶴眠揪著袖口的雪白絨毛,喃喃自語,「和你情投意合的,是誰?」
藥效加上回憶的打擊,讓他快撐不住了:「我好想你……你是我的。」
滴答,滴答,有水從天花板上跌落。
白鶴眠的視線漸漸模糊,似乎在夢裡聽見了急促而熟悉的腳步聲,繼而是門被踹開的聲響,他呆呆地仰起頭,封棲松的影子像在水裡泡過似的,濕漉漉地映入了眼簾。
「鶴眠,」封棲松身上的服務生禮服不復工整,見到他的剎那,滿眼痛惜,繼而屈膝跪在小少爺面前,「鶴眠?」
白鶴眠乖乖地倚過去,把滾燙的臉頰貼在封二哥的頸側。
他貪婪地聞著封二哥身上的味道,回憶與現實重疊:「哥,我等了你好久。」
「真是的……」封棲松擔憂的嘆息聲宛如落在平靜的池塘裡的一顆石子,白小少爺的心瞬間滿是漣漪。
他掙扎著尋來一絲力氣,咬唇爬起來,拉著封棲松,跌跌撞撞地撞在了雜物間的門上。
他用微微汗濕的手攀住了封棲松的脖頸,纖細的腿擠開了封二哥的雙腿。
「嗯?」封棲松略微一驚,又縱容地笑了。
白鶴眠頭疼欲裂,不知回憶中的畫面是現實還是臆想:「哥。」
他倒抽一口涼氣:「哥,你疼疼我。」
封棲松順勢托住了他的屁·股:「還敢不敢一個人來參加陳北斗的宴席了?」
「不……不敢了。」
「知道自己喝了什麼嗎?」
白鶴眠搖頭。
「加了料的酒。」封棲松與他額頭相抵,憐愛地磨蹭,「有的你受的。」
白小少爺還不明白封二哥話裡的意思。
他委屈,也氣惱,因為著了陳北斗的道,也為了突然出現的記憶片段。
「哥,你為什麼出國?」白鶴眠掛在封棲松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他快燒得理智全無了,眼淚卻始終壓在眼底,不肯流出來。
「哥,你是不是……是不是為了什麼人?」白小少爺一邊喘,一邊胡亂撕扯著封棲松的西裝,「你愛過別人,你愛過別人!」
封棲松好笑地捉住他亂動的手,拉到唇邊親吻:「胡說些什麼?」
白鶴眠垂眸不語,胸脯起起伏伏,眼瞧著真生氣了。
可他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理由。
他自個兒有過熟客,哪有資格管封二爺?
再說了,封棲松心裡有人的年月,他成天翻牆上樹,滾得跟個泥猴似的,封二哥就算在國內,也不可能看上他。
他們之間隔著七年漫長的光陰呢。
「哥。」白鶴眠自我安慰一番,平靜了,他仰起頭,費力地往封棲松懷裡拱,拱無可拱,才「啊」了一聲。
小火苗在倔強地燃燒。
封棲松敏銳地察覺出白鶴眠情緒不對,可他不說,又迅速恢復正常,反倒讓人不知從何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