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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息猝然抬起眼眸，皺著眉頭與他對視，&ldo;很抱歉，雖然您不愛您的孩子，可是我父親很愛我。或許他在其他地方做得不好，但是在父親的角色上，我不希望您這樣的人僅憑您自身的情況來妄自揣測我的父親。&rdo;他一字一頓，不再對他面前聶靖澤親生父親用敬語，&ldo;我父親與你是完全不一樣的人。&rdo;

聶明榮絲毫不惱怒，不急不徐地反問：&ldo;是嗎?&rdo;

粟息卻不再願意跟他說一些評論粟松青的話，他鬆開眉頭，又將話題繞回正軌上，&ldo;我聽說長輩來勸分手時，都要給一筆不小的分手費。&rdo;他面露詫異，&ldo;是支票還是現金?&rdo;

聶明榮搖了搖頭，&ldo;開支票這樣的行為只能用於那些薄情又缺錢的人，你跟那些人不一樣。我看得出來，你對聶靖澤有很深的感情。&rdo;

&ldo;感情是雙向的，如果我愛他他卻不愛我，不用你來勸分手，我也不會有任何和他在一起的機會。&rdo;他反問聶明榮，&ldo;難道你只看到我對聶靖澤的感情，看不到聶靖澤對我的感情嗎?&rdo;

&ldo;你錯了。&rdo;聶明榮仍是笑著搖頭，&ldo;他現在的確是喜歡你，可是他對你的喜歡遠沒有你對他喜歡來的深，也沒有你對他的喜歡來得純粹。&rdo;

粟息收回目光，沒有張口反駁對方的話，也出聲詢問對方後半句中所含的深意。

將他沉默的反應看在眼裡，聶明榮面上的笑意逐漸加深，眼窩略顯凹陷的同時，眼角的皺紋亦是更深一分。當然，在提及粟息對聶靖澤數年來不曾變過的感情時，聶明榮仍是毫不吝嗇地誇讚他一句：&ldo;在這一點上，你是個好孩子。&rdo;

粟息心緒平穩，一言不發地等著對方話裡的轉折。

聶明榮又道：&ldo;好孩子怎麼能忍心看喜歡的人錯失聶家產業的繼承權?&rdo;

&ldo;他生來就是聶家的獨子，聶家的一切東西本該都是他的。現在卻因為你的緣故，他可能會失去他本該得到的東西。&rdo;聶明榮雙手交握放在桌邊，目光中漸漸浮起深意來，&ldo;用你的感情來為他換取聶家的繼承權，他會感激你的。&rdo;

粟息搖了搖頭，語氣篤定：&ldo;他不會感激我，他只會憎恨我。&rdo;

&ldo;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在你與聶家之間為難。&rdo;聶明榮慢慢眯起眼睛，如同跪在深坑對面不動聲色地誘他跳入陷阱中的獵人，面上滿是逐漸顯露出來的老謀深算，&ldo;捆在他腰上的那根繩子，一段拽在你手中，另一端拽在聶家手中。兩端齊齊拉緊時，難受的人只會是他。他名字裡冠的是聶家的姓，生來就與整個聶家密不可分。唯有你將手鬆開，他才能喘一口氣。&rdo;

&ldo;和我談戀愛的人是他，不是你，&rdo;粟息垂下眼眸，面色分毫不變，&ldo;你說服不了我。&rdo;

&ldo;我今天過來，自然是帶了能夠說服你的東西。&rdo;目光變得愈發溫和，聶明榮將手伸入大衣口袋內。

再度出現在粟息視線內時，那隻手上多出一支細長的筆來。

聶明榮將那支筆擺在桌上，緩緩推到他眼皮子底下。

目光投在那支筆上，粟息發現那是一支錄音筆。他將錄音筆握在手中打量一眼，找到筆上的播放鍵伸手按下，臉上神情看不真切。

錄音內容從聶明榮在辦公室中的問話開始，當中不難聽出他與聶靖澤感情不和的事實。

聶明榮意圖說動聶靖澤與他分手，後者不冷不熱的語氣聽上去似乎不太配合。

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