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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息停頓一秒，視線觸及自己指尖和掌心裡略顯粗糙的面板時，瞬時回過神來，掌心微微窩起，要將那隻手抽回。

聶靖澤似有所感般握緊他的手，修長的食指延伸出去，摸過他的掌心與指尖，最後停在中指靠近關節處的厚繭上，眸色微微轉深，語氣中聽不出太多情緒來：&ldo;讀書的時候經常要握筆寫字都不會長繭子，現在卻長了。&rdo;

粟息似感意外地抿起唇來，沒有想到對方仍會記得這樣的細節。就連他自己都差點記不清楚，原來這繭子不是很多年前讀書時長的，而是這兩年中才長出來的。

他語氣淡然：&ldo;我讀書的時候一點也不用功，不長繭子也是很正常的事。這兩年來出來工作，不知道比當年讀書時用功多少倍。&rdo;

聶靖澤沉默一秒，擰起眉來，&ldo;我出國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會被學校退學。&rdo;

&ldo;你不知道也正常。&rdo;粟息瞭然地點頭，&ldo;你當時走得那麼快，肯定是早有出國的打算，早已做了準備。而且，就算學校沒讓我退學，以我當初提交的論文以及答辯時的表現，也不能畢業。&rdo;

聶靖澤眉頭更緊一分，&ldo;你想不想回去讀書?&rdo;

&ldo;有想過的。&rdo;粟息面上微露茫然，&ldo;可是我完全不是塊讀書的料。過去的十幾年中，我都在揮霍我的學校光陰。&rdo;

聶靖澤沒有說話，只心中發沉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粟息起身沖他笑了笑，率先打破沉寂道：&ldo;我現在去洗澡吧。&rdo;

聶靖澤微微一頓，也跟著站起身來，去臥室內給他拿家居服與換洗的內褲。對方出來時，手上除去粟息上次留宿時穿過的家居服和嶄新的內褲以外，手上還多了一條深色的厚毛巾。

粟息一邊伸手接過來，一邊展開毛巾道：&ldo;我用上次的毛巾就好了。&rdo;

說完以後，卻始終等不來對方的回答。他兀自一怔，倒是先自行想明白，上次他用過一次的那條毛巾，大概已經被丟掉了。粟息不再動手中的新毛巾，將所有東西抱在懷裡朝浴室中走去。

在浴室中放衣服時，粟息將那塊厚毛巾拿下來輕輕一抖，卻詫異地發現，手中的毛巾比預想中還要大得多。這是一塊嶄新的厚浴巾。

他望著手中的浴巾沉默無言。

洗完澡從浴室中出來時，一如那天晚上那般，仍是坐在客廳中敲打膝上型電腦的聶靖澤抬頭望他一眼，似是回想起什麼般問他：&ldo;頭髮又打濕了?&rdo;

粟息頓住腳步，轉而也記起那天晚上的事來，忍不住笑了起來，&ldo;這一次是洗了頭髮。&rdo;

聶靖澤不語卻稍稍揚眉，坐在沙發上口頭指使他去抽屜內將吹風機拿出來，又向他招手道：&ldo;過來。&rdo;

粟息從順如流地拿著吹風機走過去。

聶靖澤從他手中接過吹風機插在身側的排插上，指尖推開吹風機上的熱風開關，示意粟息道：&ldo;你過來一點。&rdo;

粟息餘光瞥一眼他擺在面前的電腦，&ldo;我自己吹就可以了。&rdo;

聶靖澤不再與他多話，卻直接伸手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來，一隻手抬起插入他濕潤滴水的短髮中，另一隻手舉起吹風機替他吹頭髮。

粟息坐在聶靖澤腿上，人要比聶靖澤高出一小截來，便不由自主地微微彎腰，垂下腦袋。脖子與睡衣的衣領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分開，一截修長的脖頸在空氣中露出來。

微微凸起的頸椎骨顯得粟息整個人瘦削骨感，浸水以後越加黝黑潤亮的短髮卻襯得他脖頸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