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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剩下的最後一點了。關潯眼睜睜看著自己好好的香菜碎被汙染，心痛地考慮要不要耐著性子把蔥花一點一點挑出來。

叫你話多!

路敞端著碗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看熱鬧。

他使筷子的手法日益熟練，只是關注點比較奇怪，&ldo;你剛才是不是用了兩個成語?&rdo;

&ldo;……&rdo;

聽他這麼一問，關潯又回味了一遍自己說的話，&ldo;三個。&rdo;

路敞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求知慾。關潯突然感受到文化人的自信，挨個給他解釋了一遍。

吃個火鍋都不忘學習，可以說是學生中的楷模了。

兩人又東扯西扯的閒聊了一會兒。關潯想起昨天晚上路敞過分激動的表現，問他當時是怎麼了。

路敞撥出一口熱辣的氣息，放下筷子想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該從哪裡談起。

&ldo;我以前參加過一個社團。&rdo;他說，&ldo;天文社，我跟你提起過。&rdo;

關潯點點頭，&ldo;我記得。&rdo;

&ldo;當時學校裡受歡迎的社團大多是跟運動，音樂，或者別的什麼才藝有關。天文社是偏向學術型別的社團，聽起來就很枯燥無味，所以非常冷門，整個社團算上我也只有四個人。&rdo;

後來因為愛好冷門又其貌不揚，天文社裡的他們被視為學校裡的怪咖。&ldo;社團活動時我們走在一起，經常會被別的同學指指點點。&rdo;

&ldo;我原來的學校環境跟現在很不一樣，成績優秀在學生之間並不是非常討喜的特長。&rdo;

路敞說，&ldo;而那個時候我還是……不太討人喜歡的樣子，除了成績好之外一無是處。所以經常被人欺負。&rdo;

現在說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但在當時，確是一段非常艱難的日子。

&ldo;我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太不討人喜歡，所以才會被人欺負。&rdo;連他都無法認可自己，當然也沒有勇氣去奢求別人的好感。&ldo;直到有一天放學回家，我看見社團的其他人也被圍在角落裡……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受到傷害的不止我一個人。&rdo;

路敞的語氣漸漸急促起來，&ldo;為什麼?他們明明是那麼好的人。&rdo;

因為共同愛好而聚集在一起的社員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內向，甚至動不動就會臉紅害羞，但每一個人都是親切而友好的。每一次的社團活動都生動充實，充滿樂趣，是他每週都在期盼的固定的放鬆時間。

那是他在整個學校裡，唯一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們。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要被那些不可理喻的所謂的&ldo;同學&rdo;肆意羞辱霸凌。

後來有社員轉學了，本就單薄無依的天文社也就地解散。

&ldo;這或許也是我下定決心改變自己的原因之一。&rdo;路敞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

&ldo;我其實，是一個非常懦弱的人。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想在看到朋友被欺負的時候，只能低著頭裝作沒有看見。&rdo;

因為知道自己的出現很可能招來更猛烈的嘲笑和變本加厲的欺負，他不敢上前去為朋友出頭，只能咬著牙默默離開。那樣沉重的內疚和無力感壓在心上，時不時翻湧發作起來，甚至比他自己被人欺辱還要痛苦。

關潯一直沒有打斷他，認真聽著，一邊聽一邊安靜地挑碗裡的蔥花。

聽到這，他突然停下動作，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