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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是白如安口中的李叔。他懷裡抱著一個罈子,手裡還提著一套小酒具,用肩膀推開門進來。
白如安看他行動不便,起身迎上去,接過他懷裡的罈子放到桌上,「李叔,你怎麼來了?」
對方笑的很慈祥,「你好久沒來了,吃的好嗎?」
白如安也笑,「李叔的手藝又進步了。」
李叔把手裡的酒具放在桌面上,「小少爺吃的好就行。」又指了指桌上的酒罈子,「前兩天陸先生來電話,說想我泡的青梅酒了,正好小少爺你今天過來,可以幫先生帶一壇回去。」
白如安點頭應了。
李叔拆開那一套酒具,是一隻精緻的酒壺和三隻小巧的酒杯。他從酒壺裡倒了三杯酒,分別放在三人面前,示意他們嘗嘗,「這一批的梅子好,泡出的酒也好喝。」
酒杯小巧瓷白,杯中酒液顯出嫩嫩的青黃色,格外誘人。陸淵喝了一杯,滿口儘是青梅的清香,酒味淡的很,幾乎嘗不出。
秦肅徵沒喝,看著李叔歉意的點了點頭:「一會兒要開車,不方便喝酒。」
李叔沒介意,擺了擺手笑了一下。
白如安喝完眼神發亮,「李叔,真的好喝!」
李叔把壺往裡推了推,「這酒後勁兒大,小少爺慢點,不夠我那兒還有。」
侍應生在開著的門上敲了敲,「老闆,有客人找您。」
白如安已經把酒壺拿到自己手裡了,笑眯眯的看著李叔,「李叔你去忙吧,我有事兒會找你的。」
李叔點了點頭,跟著侍應生出去。
白如安給陸淵添滿,抬頭問秦肅徵:「學長你真不喝嗎?」
秦肅徵搖搖頭。
白如安又喝了一小杯,好奇的看了看秦肅徵又看了看陸淵,「你們之前沒見過嗎?」
陸淵想起小時候,正要說話:「是見……」
被秦肅徵粗暴的打斷:「沒有。」
然而白如安已經聽到陸淵說了一半的話,睜大眼睛看陸淵,「什麼時候的事兒?」
陸淵沒敢看秦肅徵,隱隱感覺他的怒氣值又升了一格,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聲音低低的,「你剛到陸家的時候,你也見過的。」
白如安回想了一下,忽然右手握拳和左手掌心撞了一下,「我想起來了!」
秦肅徵沒聽清陸淵說什麼,只看見兩人坐在一起小小聲的咬耳朵。白如安問他:「學長,你還記得小時候在陸家見過我嗎!」
秦肅徵沒想到陸淵說的是這件事。
那時候白如安剛到陸家,就在陸淵親媽的「追悼會」上,被幾個熊的厲害的小公子哥兒圍著,聽他們陰陽怪氣的說自己是私生子。他還太小,不知道怎麼反駁,憋得臉漲紅。白芳蘋跟著其他太太們去了別處,白如安找不到她,又認生,不敢去找陸繼明,一個人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白如安更小時候和白芳蘋一直住在白芳蘋租的公寓裡。陸繼明是不止白芳蘋這一個情人的,在白如安的記憶裡,能見陸繼明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小孩子不認人,白如安甚至管偶爾來看他們母子的陸繼明喊「陸叔叔」。但白芳蘋是個有手段的,白如安一喊「陸叔叔」,她就抱著白如安掉眼淚,似嗔似怨的看陸繼明,好像嫌他來的太少,讓兒子都認不得。陸淵親媽是從不哭的,她強勢慣了,以為自己還是家裡的大小姐、陸繼明發家的恩人,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施捨似的要陸繼明愛她。白芳蘋和她正相反,眼淚說來就來,柔柔弱弱的,彷彿離了陸繼明就沒了活路,時時刻刻都要依靠著陸繼明。陸繼明極吃她這一套,白芳蘋沒熬多久就成功上了位。
白如安剛從高層公寓搬到陸家的大宅子,還認不清路,小小一隻,悄悄跑到後園裡,對著滿園子的花強忍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