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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成聽到聲音，眼睛眯了個縫兒， 嘴裡還是陰陽怪氣的調調， &ldo;哎呀， 江先生， 你怎麼在這兒？&rdo;

&ldo;昨天你倆喝醉了，我送你們回來的。幾點的飛機？&rdo;

&ldo;九點。&rdo;錢偉成說。

江羽騫看了看手錶， &ldo;已經八點了，你們動作得快點。&rdo;

周皓尚處於混沌疑惑的狀態， 只是時間不等人，他跟錢偉成一樣，風風火火地跑去衛生間洗臉刷牙，然後又火急火燎地收拾行李。

衣服疊都沒疊，全部塞進了箱子，約莫著掃視了宿舍一圈，看看還有什麼落下的東西，結果‐‐

周皓髮現了角落裡的那堆孤零零的模型。

江羽騫也看出了小瘋子遲疑的目光，他默不作聲，心臟緊緊擰成一股。然後，他看見小瘋子還是把那堆東西裝在了袋子裡。

周皓抬眼時，正巧碰見江羽騫在看他手上的袋子，他試著解釋，&ldo;我還挺喜歡模型的，留在這兒糟蹋你花的錢了。&rdo;

江羽騫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早已掀起一股喜悅。

江羽騫開車送他們去了機場，還好路上不堵車。

&ldo;謝謝江先生，我們走了啊。&rdo;錢偉成下了車，沖江羽騫擺擺手。

周皓還沒下車，江羽騫扭過頭，遞給他一小瓶木糖醇，&ldo;耳朵不舒服的時，嚼兩粒。我就不下車送你了，到了地方，給我報個平安。&rdo;

&ldo;嗯，我走了，再見。&rdo;周皓拉開車門。

&ldo;皓皓。&rdo;江羽騫突然叫住了他，&ldo;我會想你的……&rdo;

周皓沖他笑笑，揮了揮手。

兩人走遠了，江羽騫才發現買的早飯還在副駕駛座上，沒給他們。

但一想，九點鐘飛機應該提供早點，他才安心地驅車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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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的湯還在煮著，周皓正準備撒點調味劑，就聽見錢偉成在吼，&ldo;皓哥，你電話，沒顯示名字‐‐&rdo;

&ldo;你幫我接一下‐‐&rdo;

&ldo;好咧‐‐&rdo;

兩人的話拖著調子高揚的尾音，迴蕩在這間六十平的小公寓裡。

回來有幾天了，兩人又回歸到從前的悠閒生活。錢偉成嘛，依舊是搓麻將找物件，偶爾會來周皓家蹭蹭飯。這小子最近比較鬱悶，因為對門的王奶奶跟老伴出去旅遊了，一直不在家，打聽人家孫女的事兒暫時泡湯了。

周皓用鍋鏟沾了點湯水嘗一下味，有點鹹，剛才的鹽擱多了，這時錢偉成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ldo;皓哥，我有點事，先回去了。&rdo;

&ldo;你不吃飯啊？&rdo;

&ldo;吃啊，我換個地兒吃。&rdo;

周皓心說這小子是不是有病，現成的飯不吃，而非得換個地兒，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有人幫他張羅了相親，他可能偷摸著去瞅瞅。

&ldo;那行吧，你路上慢點。對了，剛才是誰的電話？&rdo;

&ldo;推銷保險的，人生意外險，每年只需一千塊，生大病或者發生重大事故，可以獲……&rdo;

&ldo;行了行了，趕緊滾吧。&rdo;周皓立即打斷了他。

關門聲響後，家裡恢復瞭如水的安靜，好在廚房的油鍋裡噼裡啪啦地炸著肉丸子，周皓沒空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