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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空閒的時候，科裡的醫生護士都在議論這事，平時最能咋呼的錢偉成，這次反而最安靜，還有，他這一整天好像都在刻意躲著周皓。

下午的時候，辭職手續才算批下來了，周皓用紙盒箱子把自己的物品打包帶走，走到四號診室時，錢偉成正在坐診，他進了裡去。

&ldo;晚上來我家吧，我忙點菜。&rdo;

錢偉成假裝沒聽見，繼續跟病人說話。

周皓知道這小子鬧脾氣了，笑了笑，捧著箱子離開了。

晚上六點鐘不到，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周皓去開門，外面站著錢偉成。

&ldo;蹭飯的終於來了，進來吧。&rdo;周皓笑著說。

錢偉成一掃平時的浮誇，這會兒比誰都深沉，他彎身換鞋，走了進來。

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有幾道是錢偉成最愛吃的，這小子以前每次來蹭飯，總得一番口舌點評，久而久之，周皓無形之中就記下了他喜歡吃的菜。

&ldo;洗手開吃吧，還剩最後一個羹湯，馬上就好。&rdo;周皓說著把錢偉成往衛生間推，然後自己進了廚房。

羹湯端上來，菜全齊了，周皓摘下圍裙晾在餐桌的椅子上。

&ldo;吃啊，怎麼不動筷子？&rdo;

錢偉成夾了一塊肉片，放進嘴裡，嚼不出是什麼滋味。

&ldo;皓哥，你真要走啊？&rdo;

周皓點點頭，&ldo;嗯。&rdo;

&ldo;就因為那個學弟啊？&rdo;錢偉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ldo;你一個人在a市，無親無故，暫時還沒工作，你拿什麼吃飯？靠那個男人？他要真靠得住，你當初幹嘛還跑到蘇川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rdo;

&ldo;都決定跟他好好過下去了，我總不能老吊著人家吧，他工作挺忙的，還得兩頭跑。&rdo;

&ldo;那你每個週末去a市看看他，不就行了。&rdo;

&ldo;我沒那麼多錢，每個星期去一趟，來回的機票錢誰給我出。&rdo;

錢偉成扒了口飯，不說話了。他隱隱覺得，周皓在處理私事方面，就是個傻白甜，孰輕孰重擰不清。

成年人之間有點懵懂的小曖昧，再正常不過了，哪怕戳破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他連工作都不要，大老遠地跑去尋他的愛情，那就說不過去了。

這頓飯錢偉成吃得索然無味，他斜靠著沙發，眉頭蹙起，顯得心事重重。

周皓收拾完碗筷，就去忙自己的事兒了，過幾天就走了，他得把家裡的東西規整規整，先郵一批去a市。起碼，那一櫃子的模型得先郵過去。

晚八點，電話如期而至，打破了客廳裡怪異的安靜。

周皓手上還在忙著，騰不出手，只得歪過頭用耳朵夾著手機，&ldo;吃過了。&rdo;

一會兒，他又說，&ldo;辭職手續都辦好了，過幾天就走，嗯，好，江北區也挺好的，嗯，你一會兒發個地址給我，我明天把東西郵到你那兒，不用不用，沒多少，不跟你說了，我在收拾東西。&rdo;

最後，周皓嘴角遲疑，說，&ldo;我也愛你……&rdo;

擾人的電話終於斷了，錢偉成再也閒不住，他直起身子，端起嚴肅的架勢。

&ldo;動作這麼快，什麼時候走啊？&rdo;

周皓回望他一眼，又俯身整理東西，&ldo;後天，我翻過黃曆了，是個出行的好日子。&rdo;

&ldo;以後還幹老本行啊？&rdo;

&ldo;不幹這行，又能幹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