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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惠轉號泣為無聲拭淚，謝明江看她眼，終於走人。

莫競航說的沒錯，謝明江的媽在香港長大，認識了從大陸過去的他爸，他爸剛開始有錢，後來到澳門天天賭，最後就再沒有回到香港。只剩下謝明江和他媽還有些親戚，親戚們不常走動，過年偶爾一起到外面吃個飯，因為房子太小，所以基本沒有空間在家社交。

不走動關係淡，等謝明江十八歲，媽去世後，基本舉目無親，沒人打算撫養他，加之他個性淡漠不友好，理所應當地自己過，積蓄太少，繳不起學費，因此就算成績可以，也失學了。

他成了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做各式各樣的短工，混一些小團體，香港的大街上除了地鐵口之類有要飯的殘疾人等，少有人閒晃，或是在自動扶梯上，或是從地鐵裡出來，總能看到他們疾走的身影。

週五早晨，蓮香樓的門廳裡，多數是莫競航的人，謝明江和莫競航對坐吃早茶，莫競航痛快地吃豉汁鳳爪，鮮蝦腸粉，流沙包，謝明江疑心病嚴重發作，只敢看，不敢動筷。

莫競航擦擦嘴：&ldo;你的盤子都是你自己從餐車上取過來的，我能把你吃死？&rdo;

謝明江還是不動：&ldo;不餓。&rdo;

其實他知道，莫競航要是真的動手，他單槍匹馬根本沒辦法，而莫競航也很享受他這種提心弔膽，吃的格外慢條斯理，最後說：&ldo;自從被你打瘸後，莫競驍現在生不如死，要你狗命一萬遍也抵不上他的痛苦。不過我這個人，心腸軟，你看我，還救你的乾兒子。&rdo;

謝明江在心裡冷笑，莫競驍是自己打瘸的不假，折磨他到生不如死的地步的是莫競航，所以莫競航對自己不是恨。他們明和暗鬥，莫競驍瘸了地位就江河日下，被莫競航搞的就吊著一口氣，不過他畢竟還沒死，自己還可以被拿來氣他，要有天真死了，莫競航更可以以自己堵別人的口。

謝明江敢怒不敢言，冷著臉忍氣吞聲，莫競航吃完了，指使他道：&ldo;拿點紙巾給我。&rdo;

謝明江夠過紙盒，放到莫競航面前，莫競航慢慢呷著普洱，覺得很有意思地問：&ldo;我搞不懂，譚以星在你這裡值三個億？&rdo;

三個億絕對是漫天要價，謝明江說：&ldo;這買賣你算做對了，他只有在我這兒值這個數。&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不為什麼，救人救到底。&rdo;

&ldo;哈。&rdo;莫競航笑出聲，並不相信，只說，&ldo;三個億還是挺划算的。&rdo;

謝明江不置可否。

莫競航又說：&ldo;我估計你也就三億身家。要多了保不齊你狗急跳牆。你說的沒錯，你不惜命，但我惜命。&rdo;

謝明江背上馬上竄起冷汗，他對現在的莫競航瞭解甚少，但看來莫競航對他十分清楚，頓時像個被偷窺的一乾二淨的黃花大閨女，暗暗咬牙切齒。

莫競航放下茶杯：&ldo;傍晚六點，上天星碼頭我的郵輪，兩天一夜，晚上我直接出公海。&rdo;

謝明江點頭，明白了，那是賭船，可以藉此洗錢。

莫競航抬手示意結帳，然後帶著人頃刻間全部走了，剩謝明江獨自坐在那兒，感覺胃部空空如也，心落到肚子裡，知道餓了，出來到旁邊攔住輛計程車，換個地方重新吃早飯。

傍晚時分，方端、廖錚同謝明江一起全部上了郵輪，天色已經暗下來，兩岸燈火通明，微微海風吹拂在謝明江臉上，心裡忽上忽下，擔憂無一絲減輕。直到把錢全部輸完，返航，才接到莫競航的電話，讓謝明江坐天星小輪到中環碼頭，再到巴士總站自己找，譚以星就在那兒，不過譚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