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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時蒼平時從不說軟話，但陳越陽知道，他今晚跟自己說了這麼多，都是為了自己。

既然是好意，就沒有讓對方寒心的道理。

於是，他繼續說：&ldo;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嘛，以後他揍我，我就跑，肯定不讓自己再捱揍了，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啊?&rdo;

陳越陽一邊說，一邊去晃他的胳膊，讓對方沒辦法好好寫題。

沈時蒼被他晃得頭疼，有些嫌棄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敷衍著說：&ldo;知道了。&rdo;

陳越陽：……

他這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總覺得不痛快，於是，他攬過對方的肩膀，笑著說：&ldo;你看，你今天替我捱了一下子，我特別不好意思，要不然明晚放學了我請你吃飯?&rdo;

其實他就是隨口一問，反正每次沈時蒼都會拒絕。

但是，雖然他這次也拒絕了，但拒絕的理由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基本上都是&ldo;沒時間&rdo;、&ldo;不用&rdo;、&ldo;不需要&rdo;之類的詞兒，聽起來就讓人感受到了一種無比嫌棄的感覺。

但這一次拒絕的理由，非常充分。

沈時蒼：&ldo;明晚我不在學校。&rdo;

陳越陽疑惑：&ldo;誒?為什麼?明天也不是週六啊。&rdo;

沈時蒼放下筆，抬起頭看他，說：&ldo;前些天你母親打電話來，說要見你。&rdo;

陳越陽：&ldo;然後……?&rdo;

&ldo;我接的電話，&rdo;沈時蒼說，&ldo;她的情緒不太好，所以我答應了。&rdo;

陳越陽：……

沈時蒼其實也不想去，但是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在約他出去時，聽聲音都要哭出來了。所以，他就沒有拒絕。

倒是陳越陽聽了這話，瞬間暴躁起來：&ldo;啊?去見她做什麼?不許去，跟哥出去吃飯，不要理她。&rdo;

&ldo;那是你的‐‐&rdo;

&ldo;我去你的吧，你見過把只有四歲的兩個兒子扔下，一聲不吭就離婚出國的親媽?&rdo;陳越陽冷笑，&ldo;你要認這媽，也別頂著我的殼子去，老子忍不了。&rdo;

&ldo;她是因為家暴才離婚，&rdo;沈時蒼對他說，&ldo;難道你覺得，她要被你的父親打死，才算完?&rdo;

陳越陽：&ldo;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rdo;

沈時蒼：&ldo;那你是什麼意思?&rdo;

&ldo;誒呀你這人怎麼咄咄逼人呢，&rdo;陳越陽被他逼急了，然後說，&ldo;那我小叔和我哥也確實是因為去找她才‐‐&rdo;

沈時蒼：&ldo;那是空難，是意外。&rdo;

陳越陽：&ldo;呵，你說得輕巧，兩條人命，一句&l;意外&r;就打發了?&rdo;

&ldo;陳越陽，&rdo;沈時蒼的聲音壓得很低很沉，聽聲音，似乎有些生氣了，&ldo;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我的母親也能放棄婚姻，這樣，她或許就不會死在醫院了。&rdo;

陳越陽：……

這是自那次之後，沈時蒼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沈月玫。

他似乎，已經走出了這個陰影，再提到這個已經故去的女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