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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rdo;陳越陽指著楚楚，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他覺得現在男廁所裡的狀況實在是太詭異了，於是他把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ldo;我在外面等你。&rdo;

說完，他就逃難似的離開了衛生間。

等他再一次看到穿著牛仔短裙和米色羊絨小小披風的楚楚出來時，陳越陽整個人都不好了。

&ldo;內個……你……那什麼……你媽知道嗎?&rdo;陳越陽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這樣問他。

兩個人一邊走出地鐵口，一邊聊著這個前衛的話題。

&ldo;知道呀，&rdo;楚楚說，&ldo;而且媽媽也很開心的，因為她一直都很喜歡女兒，可是生我的時候傷到了身體，不能再生了，所以我就會穿女裝哄她開心。&rdo;

&ldo;那你自己怎麼想的?&rdo;陳越陽問他。

楚楚說：&ldo;最開始是為了讓媽媽高興起來，才穿裙子的，後來我自己也覺得蠻有意思的，就在外面也這樣穿啦。&rdo;

陳越陽：……

楚楚又問他：&ldo;你覺得我有病?&rdo;

&ldo;也不能這麼說，&rdo;陳越陽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說，&ldo;但還是儘量稍微……正常一點?&rdo;

楚楚有些不高興了：&ldo;什麼叫正常?只是因為喜歡的東西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就不正常嗎?那我問你喔‐‐&rdo;

他三兩步跳到陳越陽面前，往日裡一直都掛著甜美笑容的小臉瞬間正經了起來，然後連珠炮般地開口問道‐‐

&ldo;可樂還是雪碧?&rdo;

&ldo;雪碧。&rdo;

&ldo;雞翅還是雞腿?&rdo;

&ldo;雞翅。&rdo;

&ldo;小龍女還是黃蓉?&rdo;

&ldo;小龍女。&rdo;

&ldo;裙子還是褲子?&rdo;

&ldo;這還用選嗎?!我怎麼可能穿裙子?!&rdo;

&ldo;這當然是可以選擇的，&rdo;楚楚一本正經道，&ldo;為什麼只有女生能穿裙子?男生就不可以?我又沒有在街上裸奔，不會影響到任何人，憑什麼不能穿裙子?&rdo;

&ldo;我希望自己能在適合穿裙子的年紀，開開心心地穿裙子，等到了哥哥這個年紀，穿起來會顯得很奇怪，這是我選擇的生活方式，有什麼問題嗎?&rdo;

陳越陽：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目的地走，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楚楚的學校門口。

他今年剛上初一，個子根本就沒有長起來，而初二初三的男生已經開始長個了，十二歲的初一生混在初中的校園裡，看起來像個小學生。

&ldo;餵!&rdo;陳越陽喊了他一聲，&ldo;要是有人欺負你，來市一中找我!&rdo;

市一中扛把子別的本事沒有，罩人的能力是一流的，本來他就很擔心女孩子在學校會被手欠的男生欺負(因為他自己初中的時候就經常手欠)，後來知道了楚楚的真實身份，本來想著男孩子本質上就很安全，但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個穿著裙子的弟弟，陳越陽竟然比一開始還要擔心。

然而，楚楚對他的關心並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