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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把一小塊羊排送進嘴裡。他在銀行大廳揮舞衝鋒鎗時都不像現在這麼緊張，那時他一無所有，急切地想從別處得到些什麼，因此無畏而勇猛。現在，他開始害怕失去了。

&ldo;狄恩，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rdo;麥克選了個話題。

狄恩低著頭說：&ldo;我離開費什曼監獄後從黑市商人那裡知道了殺手酒吧，我去了……&rdo;

&ldo;你去了殺手酒吧?&rdo;

&ldo;是的。&rdo;

艾倫低聲笑起來，幸災樂禍地說：&ldo;那裡一定會讓你終生難忘。&rdo;

同行們都有相同的氣息，輕易就能分辨出來。一個門外漢忽然闖進去，無異於羊入虎口。當然，殺手們並不會無緣無故殺人，但開一些小玩笑也夠嗆了。

狄恩想起往事，忽然堅強不屈地抬起了頭：&ldo;我就是從那裡打聽到白獵鷹和康斯坦絲模型店的事。&rdo;

&ldo;打聽?&rdo;

狄恩說：&ldo;就是問了幾個人。&rdo;

&ldo;幾個?&rdo;

&ldo;兩三個。&rdo;

艾倫一邊玩著餐刀一邊看他。

狄恩心虛地修改了答案：&ldo;五六個。&rdo;

&ldo;到底幾個?&rdo;

&ldo;大概……十來個吧。&rdo;

&ldo;你是不是到處嚷嚷著問了所有人?&rdo;

狄恩不做聲了。他想起自己在四處碰壁後，灌了一瓶酒，跳上吧檯大喊&ldo;誰知道白獵鷹在哪&rdo;的事。這件事在他的記憶中就像一個模糊的影子，真實性有待考證，因為他後來被打了一頓，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舊車場裡，四周都是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和流浪動物的便溺味。他發現自己的口袋裡多了一張藍色卡片，上面有一隻白獵鷹。卡片背後用鉛筆寫著一串地址，狄恩按照地址找到了康斯坦絲模型店，到底是哪一個好心人幫助了他，至今仍是個謎。

&ldo;誰向這小子透露了我們的行蹤。&rdo;艾倫低聲對麥克說，&ldo;要不是競爭對手，就一定對我們恨之入骨，否則不會幹出這種違規洩密的事。&rdo;

&ldo;狄恩，你說有警察來找過你，是問你費什曼監獄的事嗎?&rdo;

&ldo;不，他對費什曼監獄的事並不清楚。&rdo;狄恩說，&ldo;但他似乎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幾乎每天都來。&rdo;

艾倫向默不作聲的露比看了一眼：&ldo;你和警方合作了?&rdo;

露比仍然不太想說話，但對於這個話題還是勉為其難地回答了：&ldo;我沒有和警方合作，只是和某一位警官進行了私人性質的合作，而且我們合作得很愉快。&rdo;

&ldo;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你也會有和別人合作的一天。&rdo;艾倫說，&ldo;他是個菜鳥警官嗎?被你騙得團團轉，希望你沒讓他洩露警方的機密，要不然他的職業生涯就全毀了。&rdo;

&ldo;當然沒有，我們是有限度的合作。而且奧斯卡塞繆爾警官經驗豐富，是個很好的人。&rdo;

這下輪到麥克驚訝了，他難以置信地問：&ldo;你在和奧斯卡合作?&rdo;

&ldo;是的。&rdo;

&ldo;為什麼?&rdo;

&ldo;他自己找上門來，拿著一張你的畫像向我打聽你的下落。我簡單瞭解了一下，似乎是你在泰勒之家碼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