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都是棋子(第1/2 頁)
六月初,長沙氣溫直逼三十五攝氏度,冷氣機懸在牆外有氣無力快要罷工,建築表面摸一下都感到燙手。
待星城最後一片赤金落霞被暗沉的暮色替代,才有三三兩兩出來活動。
誓要做悶熱晚風中最虔誠信徒,不玩到天光乍亮不罷休。
人流攢動間,一輛黑色車開離盤口大樓穿行過鬧市。
一路往冷僻方向行駛,三十多分鐘後停在一片雜草叢生的廢棄樓棟外。
空洞的黑,蕭索的廢棄的大樓荒草叢生,宛如驚悚片拍攝地。
“人在這裡?”
後座上,江南月環顧四周又轉頭問身旁的無邪。
她本來還在酒店補覺,這兩年跟著無邪到處跑處理盤口。
又要陪他尋找各種線索,有時候日夜顛倒。
突然就不明所以被他拉上車來到這荒無人煙地。
但看這架勢,應該是釣到什麼大魚了。
“你待在車上就好。”
“最多半個鐘頭。”
男人簡明扼要說完,輕輕抽出了一路上讓她依靠闔目休息的手臂。
望住她的溫柔眼神,在降下一半車窗的瞬間泛起濃烈殺意。
無邪叼著一根未點的香菸開啟車門,潘子似一堵牆站在附近。
另外幾輛車上也下來幾個身強力壯的馬仔。
江南月就著車頭遠光燈,看到不遠處草叢邊跪著兩個戴著頭套雙手反綁的男人。
其中一人衣衫上都是斑斑血跡,很顯然是遭到一頓毒打。
江南月推開車門,倚靠在車窗上看著他們。
“無邪,怎麼找到的?”
“江南小姐,小三爺被你指點了這麼久,也長進了不少。
前幾天發現盤口有人夾帶私貨,下了個套就抓住他們了。”
潘子轉頭回話,深知這次小三爺今晚可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
幾步之遙外的兩人頭套被摘下,遠光燈射得他們睜不開眼,但瞬間感到一股迫人氣勢凌駕。
無邪深棕休閒鞋踏在沙石地面,燥熱夜風吹起他額髮。
濃眉下雙眼陰鶩冰冷似刀鋒般銳利,恨不得捅到他們立刻下地獄。
倆人被打到鼻青臉腫似豬頭,變形到連親媽可能都認不出。
無邪似笑非笑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向兩人走近了些,聞到一股血腥味混合癮君子惡臭。
極為嫌棄的抬手在鼻邊煽動,他忽略一旁癲到神智不清的那個人,直接問上下嘴唇打顫的一人:
“是什麼人讓你們敢在我的盤口賣白麵?”
“是誰借你們膽子敢在我的盤口玩這麼大?嗯?勞資讓你們說話!”
打火機清脆開蓋聲劃破寂靜,男人指間香菸燃起火光,唇邊呲出煙霧後又開口:
“不說,也行。你們可過不了今晚…”
倆人想到他的心狠手辣,根本不敢抬眼看眼前低沉嗓音的小佛爺。
今天匆匆忙忙想去取貨,就被人贓俱獲。
四五個大漢立馬給他們綁手綁腳戴頭套,又一路來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惶恐不安的倆人到此刻也沒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自己漏了痕跡。
“陳金水他說…只要幫忙開啟華中的市場…以後整個華中我們就是最大的供貨商。”
“其他的就不用我們管……”
聽罷,男人指節熟練彈抖菸灰,火星隨風四散而去,又默默堙滅在無盡黑暗中。
無邪看了眼不遠處的江南月,嗤笑一聲怒罵出口:
“阿月,你不在,看來陳家有些狗東西不安分了。”
這時,無邪示意站在他們身後的壯漢往他頭頂澆下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