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風雪亭送別 重耳窺天機(第1/3 頁)
不日,申生賈君一切準備妥當,便到了王命所定遠赴曲沃之日。那申生、賈君自小在絳都生長,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是歸期,心中自然良多感慨。
朝中別過獻公,攜輜重家當出城至風雪亭,卻見裡克為首,重耳、夷吾皆在左右,朝中荀息、郭偃、士蒍一干上下竟然無一人缺席,皆是來送行。
又有王命讓太傅杜原款隨太子同駐曲沃,趙夙亦率兵同去曲沃為太子築城。如此一來,申生此去曲沃看似承王命駐守國之二都、先君宗廟,地位尊崇風光無限,實則個中滋味眾人皆明瞭。
行到至重耳、夷吾處,想兩人不久也將作別,遠赴蒲、屈不毛之地,三人更是心緒難平。
那夷吾已經面有悲慼之色道:“不想我弟兄三人會有今日,以後故土難歸,再見不知何年何月,只恨父王受那妖姬蠱惑,竟不念父子之情!”
重耳忙笑道:“三弟都怎還跟幼時一般,不過是區區離別遠行,竟如此不捨。我弟兄三人皆已成年,以往只知在絳都浪蕩玩樂,說來慚愧,如今奉命駐守邊關為父王分憂,正是你我分內之事,早該如此。再說男兒志在天下四方,你我能離開絳都這富貴溫柔鄉,出去歷練一番,未嘗不是好事。”
申生也笑道:“二弟說得甚是,三弟也是,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懂事了,以後你我弟兄天各一方,都要好好保重才是,來日必有相見之時。”言畢兄弟三人相顧而立,卻見申生亦是紅了眼眶。
當即一一惜別,到裡克處,四目相對竟說不出話來。
那裡克自是這裡最明白之人,但既做不到對驪蠻絕情就不能救申生於水火,只覺自己對不起驪蠻,更愧對申生,處在這兩難之地,只能選擇沉默。
沉聲道:“殿下,臣這裡備有薄酒一壺,且入亭內飲了這杯!”
申生點頭,二人前後進了風雪亭,斟滿酒杯,裡克先連幹三杯道:“克如今愧對殿下,本無顏過多說辭,但求殿下此去千萬保重,謹慎小心,來日克定當在此處備下好酒,迎殿下歸來!”
申生亦連飲三杯凝視裡克道:“裡克,我怎不知你心意,但凡事莫過強求,我今日離開未嘗不是好事,你勿需過多怪罪蠻兒,若哪日你見到她,代我跟她說一聲,我不怪她。”
裡克聞言,愈發如萬箭穿心,只是無法明言,如鯁在喉道:“殿下放心,無論她如何,克必護她周全!”
“如此,謝了!”申生言畢,頭也不回出了風雪亭,率眾自去了,留下里克一人在風雪亭中遙望良久方離開。
申生赴曲沃不久,便將是重耳、夷吾離開之時。
重耳臨行前邀裡克敘舊,卻是在一處胡人妓坊之處。
裡克素知這二皇子秉性,看似不喜政務縱情犬馬聲色,實則文韜武略胸有鴻鵠之志,廣交天下草莽豪傑,與申生性情相投與裡克亦是好友,便欣然赴約。
兩人相見不談近日之事,只把那過往仗劍江湖、策馬疆場之事,乃至花前月下眠花臥柳的過往細數一遍,甚是暢快,酒到憨處,重耳忽道:“幾年前,我曾在此處得遇一女子!”
裡克笑道:“不知是何等絕色,能讓我大晉的風流二皇子時隔多年仍如此念念不忘?”
重耳搖頭一笑道:“此女子當日在這妓坊中做鐵馬金戈之舞,身段妙曼氣勢如虹,面目更是妖冶不可方物,世間竟是無人能及,難得的是我與她在此卻不是初見,大將軍可有興趣猜一猜,我與此佳人初見是在何處?”
裡克聽到鐵馬金戈之舞世間無人能及心中已然觸動,面上仍不以為然哈哈道:“你與佳人初見這等風流韻事,我又怎會知曉?”
重耳仰頭自飲一杯道:“正是在你裡克的大將軍府,我見那時大將軍你劇毒攻心終日瘋魔,此女子割肉放血為你壓毒,你又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