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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未選擇讓沉櫻阿姨帶話,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沉迷於包餃子而無法自拔。我的手機還存有蘇北的聯絡方式,在新一期節目開始之前撥通了他的電話。
&ldo;餵‐‐&rdo;澀澀的聲音,我覺得他狀況不是很好。
&ldo;打電話告訴你郝一脫單了,覺得還蠻重要的所以就告訴你了。&rdo;我想了想才開口。
&ldo;謝謝你告訴我,不過我早已經知道了。&rdo;他的口氣很疏遠。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郝一這孫子和他一直在聯絡。
&ldo;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還有,你們家可以改吃包子。&rdo;我換了極為輕鬆的口氣向他再見。
&ldo;涼沫,易艾1死了。&rdo;
他的聲音澀澀的很好聽,可惜傳來的訊息卻不那麼讓人高興。
&ldo;淋巴癌。&rdo;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掛掉電話的。
做節目的時候我沒有切進一個聽眾來電,我一直在講故事,我不記得我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我只知道郝一最後代我向聽眾說了再見,我在錄音棚裡哭到後半夜。
易艾,就那麼,走了。
易艾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棒的法國男生。他媽媽是華人,爸爸是法國人,他從小長在中國,卻一直沒有起中國名字,在法國遇到他之後,我給他起了中國名字,我的法語也是他教的。
他身上有中國傳統的含蓄內斂,還有法國獨特的浪漫豪放,並不矛盾,放在他身上很合適。
雖然是長在中國,但是媽媽卻從小長在法國,所以他中文水平不算太高。該到上大學時他回到法國在巴黎三大(新索邦大學)學習世界語言文學,因為中文不是特別好,加上他喜歡中國文學可是又不太瞭解,所以在巴黎的時候我做他的中文家教。
在法國待了半年以後,我給他上課時他忽然倒在桌子上。我們把他手忙腳亂的送去醫院,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他身體很好,很健康。
檢查結果出來後是淋巴癌。
我手足無措的站在他病床前。
他倒是很樂觀,對我說:&ldo;治好的機率很大,等我好了,我們繼續上課,你等我。&rdo;
我沒忍住,從他面前跑開哭了很久。
後來易艾病情惡化,我害怕他在我面前死掉,於是跟他父母攤開來講明緣由,他父母表示很理解,並且歡迎我在易艾病好之後回來繼續教他中文。
就這樣我們仍舊在世界各地遊蕩。
我一直靠蘇北獲取他的訊息,後來回了國也是如此。我特別怕他在電話裡沙啞的聲音,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這樣我接受不來。
媽媽的離去是早有預料的,而且那麼多事發生所以我要堅強,可是易艾不同,他是我們在法國的依靠,我們可以在他家一呆就是很久,他的爸爸媽媽會做蘋果派來款待我們,我們早就把易艾家當做在國外的第二個家。
一年前蘇北告訴我易艾病情好轉,他積極配合治療,病情早已很穩定,我也終於放下心來,打算等手頭的事情一完就去法國看他。
之後蘇北離開,在那一年裡我失去易艾所有的訊息,不過以為他既然已經穩定,就不會再有什麼差錯。
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我非常非常想他。
我們會很常吵架,剛開始不是都說中文就是都說法語,各自都還聽得懂,到後來一個人一種語言卻能吵很久,總是他先低頭服軟。
我常常偽裝成他女朋友和他一同參加學校的舞會,看那些法國姑娘羨慕的眼神他會趾高氣昂把我摟更緊,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他唱歌很好聽,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