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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什麼也不是。」嶽清明頓了頓,「你不必多想。」
「目前?」周立冬敏銳地抓住了他的疏漏。
嶽清明心底一陣煩躁,說不清是為什麼,「別說這件事了。你今天來,就只是想問顧則貞的事情?」
「不是。」周立冬看了他一眼,態度謹慎,「我想提出一個建議,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搬來跟我一起住,不需要你付房租,我有空閒時也可以在課業上幫助你。」
嶽清明聞言,不禁愣住了。
周立冬卻沒有察覺到他的反應,繼續道:「顧先生對我說過,他是你的監護人,但這段關係是有期間限制的,一旦你成年,他就不會再以監護人的身分約束你,所以……」
「不用了。」嶽清明下意識地拒絕。
「為什麼?」周立冬明顯不能理解他的回應,眉頭也皺了起來,「你與他非親非故,為什麼非得留下來。」
「不是非親非故。」嶽清明反駁道,「我……」
他說到這裡,已經湧到喉間的言語忽然卡住了。
在作為舊識的周立冬看來,顧則貞充其量是曾經幫助過嶽清明的人,就算暫時居住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履行監護人的義務,一旦嶽清明成年,這層關係自然會面臨即將解除的結果。
從現實層面而言,他確實沒有非得留下的理由。
儘管如此,在周立冬願意提供他住處的情況下,他仍然無法離開。
說實話,嶽清明不想離開,他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習慣了顧律誠的寡言,也習慣了顧則貞偶爾的調侃與總是掛在臉上的笑意。
對他而言,養成新的習慣很簡單,但改變舊有的習慣卻極為困難。
「我不想走。」嶽清明道,抬眼望向周立冬,「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除非是顧則貞或顧律誠提出這件事,要不然我不打算離開。」
他不會主動提出離開,但若是顧家父子無法容忍他的存在,那又另當別論。
嶽清明早已發現,自己無法捨棄現在的生活。
雖然不知道顧家父子確切是怎麼想的,但顧律誠至今仍喜歡在看電視或讀書時依偎在他身邊,顧則貞也時常用帶著笑意的目光凝視他,這些生活中不值一提的瑣事令岳清明覺得放鬆,甚至愉快。
彷彿他原本就應該待在這裡。
這種感覺或許可以稱之為歸屬感,這是他在過去從未得到的東西,這之中沒有任何勉強或妥協,顧家父子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而他也接受了他們。
就只是這樣而已。
即便顧則貞與他之間的關係還處於未定論的曖昧狀態,但嶽清明知道,就算最後結局不盡如人意,他也會想盡辦法留下來。
周立冬沉默地凝視著他,過了一會,才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說了。不管怎麼樣,如果你需要住處的話,隨時都能找我。」
嶽清明知道對方說的不是場面話,點了點頭,誠摯道:「謝謝。」
周立冬離開後,顧律誠便從樓上下來了。
嶽清明靠在沙發上,瞧著對方在沙發上坐下,靠在他身邊。
「那個人走了?」
「嗯。」他看了時鐘一眼,「想吃點什麼嗎?」
顧律誠還在發育,雖說食量不算大,但卻常在下午時感到飢餓,打從嶽清明開始照顧對方,便時常在下午與顧律誠一起吃些點心。
「都可以。」顧律誠答道。
嶽清明想了一會,到廚房裡翻了翻冰箱,找出剩下的半包吐司、雞蛋與牛奶,用奶油煎了一盤法式吐司。他會下廚,但會做的料理不多,幸虧顧律誠向來捧場,也算是慰藉了他的一番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