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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清明點了點頭。
就他所知,卡布利亞對洩漏身分這件事並沒有太多規定約束,只是原則上當然禁止,但情況緊急或必要且符合例外狀況時則另當別論,所以實際上還是有一些普通人知道他們的身分。
他原本並不想讓周立冬知道這些,但是對方對顧則貞的懷疑已經影響到他們的生活,再瞞下去也沒有意義。
即使對嶽清明的作法不算贊同,但顧則貞仍同意了他的要求,主動打電話給周立冬,簡單扼要地轉達了嶽清明的那些話。
掛了電話後,顧則貞看了他一眼,目光複雜。
嶽清明有點困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瞧著他。
「我現在知道了,你果然是個很遲鈍的人。」
不等他做出什麼回應,顧則貞已經用手指抵住了他的額頭,沉聲道:「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發現我在生氣?」
嶽清明愣愣地望著顧則貞。
從過去觀察到的一切看來,對方很重視家人的隱私與安全,特別是顧律誠年紀幼小,加上他們身分特殊,必須更加謹慎小心。
不管周立冬用了什麼手段,就算是有擔心學生的正當理由,也絕不該入侵他人住宅,顧則貞沒有報警,而只是開口請對方離開,已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
嶽清明抬起頭仰望對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顧則貞的手指還抵在他額頭上,那張臉上還帶著他已經漸漸習慣的笑意,但眼底卻極其冰冷。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陷入了什麼樣的處境。
自己的存在為顧則貞帶來麻煩,儘管這並非他的本意,但也確實為顧家帶來了困擾,這並非說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情。
嶽清明張了張口,想要道歉,但最終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顧則貞收回手,凝視著他。
嶽清明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發現自己似乎弄錯了什麼,雖然顧則貞成為他的監護人,承諾會照顧他,但這並不是對方的義務,如果顧則貞願意,隨時都能解除這層關係。
嶽清明先前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情,但現在想想,如果顧則貞並未及時回來,周立冬破門而入,卻沒有在任何地方找到「嶽清明」的身影,事態只會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甚至連孤身一人待在家裡的顧律誠都會被牽扯進來……
他之前說過希望能為顧家做些什麼,就當作是報答顧則貞擔任他的監護人,但就這件事而言,他的存在除了帶來困擾與負擔之外,就沒有更多貢獻了。
在這之後,嶽清明沒有再用電腦打字,即便顧則貞再問了幾次,眼神裡多出一絲無奈,他也什麼都沒說。
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他這樣想著。
不知道是這個意念影響了他的身體,或者有其他理由,嶽清明半夜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變回了人。
頭腦昏昏沉沉的,甚至有點頭痛,他勉強披上衣物,喝了幾口水,坐在客廳沙發上,勉強維持清醒。
雖說身體的情況不太好,但嶽清明不想讓這件事繼續拖下去,儘管周立冬跟他多年前認識的那個男孩已經有不少差異,但對方性格中的執著他還是記得的,對方來了一次,就還會來第二次,他不能再拖延了。
趁著夜深人靜,嶽清明穿上外套,只拿了手機與錢包,往門外走去。
他平常上學時多半是騎腳踏車到車站,再轉搭公車,不過這個時間顯然不會有公車,他索性一路騎了過去,花了一段時間才來到內城。
嶽清明還記得自己之前曾看過周立冬走進某棟公寓,騎著腳踏車到那附近後,才在路邊鎖好車,打電話給周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