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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司令坐在斜對面的床邊,一手夾著一根煙,一手伸進軍裝口袋裡掏打火機:&ldo;甜就少吃點。&rdo;
三錦舔了舔嘴唇上的點心渣子,抬頭問他:&ldo;你也是去參加雪災救濟委員會募捐大會嗎?&rdo;
何司令垂下眼簾,點燃菸捲深吸一口,而後噴出一口煙來:&ldo;不是,我開的是防共會議。&rdo;
三錦見何司令臉挺年輕,可是兩鬢都斑白了,鶴髮童顏的,就又問道:&ldo;何司令,你今年貴庚啊?&rdo;
何司令撩了他一眼,疑心他是看自己顯老:&ldo;三十三。&rdo;
三錦把剩下那口點心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問:&ldo;那你這頭髮怎麼都白了?&rdo;
這句話彷彿是戳到了何司令的痛處,他欲言又止的吸了一口煙,而後急促的撥出來,皺著眉頭問道:&ldo;那你這眼睛怎麼都斜了?&rdo;
三錦那一雙大眼睛斜了三十來年,早就已經不在乎:&ldo;我天生就這樣,你天生就是白毛?&rdo;
何司令氣的一揮手:&ldo;你別吃了,出去吧!&rdo;
三錦拍了拍手上身上的點心碎屑:&ldo;太甜,讓我吃我也不吃了。&rdo;
何司令對三錦沒有什麼惡感,只是覺著他這人很有童心,而且無所畏懼,什麼話都敢說。把三錦攆走後,他獨自抽了兩根煙,讓人又把三錦給找了回來。
三錦不計前嫌,給何司令送來一捧非常之酸的青杏。
從張家口到北平,路途並不算遠,可是這專列不肯好好趕路,隔三差五的就要停頓片刻,沿途總是有人上來坐順風車,簡直不知何時才能走到北平。
三錦同白曉峰共住一間包廂,午飯過後,他便回來上床睡覺。
朦朧中剛剛入睡,他忽然覺著身邊一沉。約摸著是白曉峰坐過來了,他下意識的就把扎進褲子裡的襯衫扯了出來。而白曉峰本來只是想看看他,見他如此舉動,倒也心領神會,立時便把手從下面伸了進去,開始緩緩的撫摸他。
摸了片刻,他見三錦睡沉了,就將手抽出來,然後長嘆一聲。
三錦睡了好大一覺,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打著哈欠坐起身,他見包廂內只有自己一人,而火車又是個靜止不動的狀態,就懶洋洋的穿上鞋站起來,走過去拉開包廂房門,想叫人送點涼開水過來。
三錦這個包廂,是緊鄰著火車車門的。站在狹窄的過道里,他見車門大開,吹入的涼風從他那襯衫下擺鑽進去,讓他登時打了個冷戰。清了清喉嚨,他正要喊人,忽聽外邊由遠及近的響起一隊整齊的腳步聲音,像是許多雙上了馬刺的軍靴在齊步跑;隨即有人喊起來:&ldo;好了好了,不用等了,馬司令官到了!&rdo;
話音未落,那一隊腳步聲在火車門口來了個立定,又過了一兩分鐘,一名少將服色的高個子軍官在幾名副官的簇擁下,氣喘吁吁的邁步上了火車。
三錦眼望來人,倒是愣了一下。而那人昂首挺胸的拐進過道,也一眼就看到了三錦:&ldo;你?&rdo;
三錦後退回了包廂門口,給他讓出路來:&ldo;馬國英。&rdo;
馬國英抬手摘下軍帽遞給身後的副官:&ldo;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三錦發現馬國英明顯見老了,其實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人,可那眼神卻是滄桑複雜的很:&ldo;去年冬天。&rdo;
馬國英停住腳步,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三錦。
三錦目前是衣衫不整,上身唯一的一件襯衫在睡覺時被滾的皺巴巴,領扣袖釦都沒系,頭髮也是亂糟糟,不過氣色是相當的好,一張